氣道，「名片呢？這人的名片呢？」

    她從許滿庭手裏一把接過來，將陳池的黑色燙金名片團在手心裏揉皺，把剛剛沒有打到陳池身上去的那把子力氣全數用上了。

    &後我們家沒這個人了。」宣春花將皺巴巴的一坨紙扔進了垃圾箱。

    陳池回到公司，在茶水間門口遇到了陸晴。

    視線相對，陸晴翹起唇角。

    &哥，你先來。」茶水間無其他人，陸晴便仍沿了這稱呼，笑意盈盈站到飲水機的一旁。

    &謝。」陳池低頭接着水，沒有攀談。

    細小的水線輕嘩嘩地注到杯底，陳池的眼角里有那綴着紅玫瑰的艷麗魚尾裙，他卻目不斜視，心神飄在他處。

    &好了，你來吧。」杯子八分滿，他這才抬眸說了一句，轉頭就走了。

    身後，陸晴的笑意裏帶着幾分琢磨。

    陳池徑直進了辦公室，一個人時，他抬手揉着眉心，這個下午，他總覺得會接到一個電話，隨時都在等着。

    許霜降有時候挺兇悍的，丈人丈母娘回去後，如此這般向她一描繪，她一定會興師問罪。

    但直到他下班回家，夜裏十點吃完方便麵，夜裏十二點躺到床上，都沒有接到她的質問電話。

    他再也沒有聽到過她的消息，任何消息。

    五天後的傍晚，陳池用出差未歸的藉口繼續敷衍完一心要奔過來看看的父母，喝着啤酒看着不知所云的電視，同一時刻，幾公里外，許霜降在火車站，拖着碩大的行李箱。

    &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要保重身體。」

    &霜，你幹嗎非要去啦？」宣春花眼眶泛紅。

    &霜，到那邊，要是缺什麼就打電話回來，爸爸給你寄過去。」

    許霜降微笑着向父母揮揮手，走進了檢票口。

    暮色四降，火車轟隆隆地開，她告別了這座城，和城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