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為王 第三百七十六章 惡人白做_頁2
在不知道……。」
「不必多說了,老夫明白。」樊老頑固揮手打斷陳喪良的話,表情也十分嚴肅,說道:「你回去吧,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太原這邊的善後老夫會主持。沒有朝廷敕令也不要緊,老夫兼管着西河郡,你可以先回師到西河郡最南端的靈壁關去等候命令,老夫這就用五百里加急,把情況向陛下稟報,請求陛下准許你回師平叛。」
「樊爺爺……。」陳喪良的聲音哽咽了,這次還真有些不是裝的,道:「孫兒捨不得你啊。」
「沒事,沒事,起來吧。」樊老頑固親自攙起了陳喪良,把陳喪良按坐到自己旁邊,按着陳喪良的手,面帶微笑的說道:「知道你忠孝兩全,但忠孝忠孝,忠在孝前,爺爺與你身為人臣,自然要以忠字為先,以國事為重,你做得很對。老夫已經七十二了,能活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在閉眼之前,老夫能為陛下和朝廷挖掘出你這樣忠孝兩全的後生晚輩,接替老夫輔佐朝廷,老夫就是閉了眼,也可以含笑九泉,挺着胸膛去見先皇了。」
聽了樊子蓋這番發自肺腑的言語,於了無數虧心事的陳喪良破天荒的有些愧疚難當,忍不住把頭埋進了老頑固的懷裏,抱着老頑固放聲大哭,老頑固則輕輕拍着陳喪良的脊背安慰,同時也忍不住老淚縱橫。
也順便來看看隋煬帝這邊的情況吧,和房玄齡分析的一樣,隋煬帝不僅對東都洛陽的近來情況萬分不滿,還直接是暴跳如雷,原因無他,元文都、段達、蕭國舅和裴仁基這四位爺為了爭權奪利,把東都政局搞得實在是太極品了,成天就只知道吵架扯皮,軍務政事耽擱無數,眼睜睜讓一場小叛亂在眼皮子底下坐大,隋煬帝親自命令裴仁基出兵平叛,在距離戰場只有一百多里的情況下,竟然能出現糧草供應不足和傳令使者失蹤這樣的奇葩事,貽誤無數戰機,導致宜陽賊軍越來越是猖狂,連累原本太平的周邊四郡也是風聲鶴唳,出現賊亂苗頭。
更讓隋煬帝不滿的還有一點,因為宜陽賊軍故意流竄在諸郡交界處的緣故,焦頭爛額的裴仁基竟然請旨約束東都南部的四郡兵馬,聯合東都與四郡之力剿賊——結果這也讓隋煬帝氣得當場把裴仁基的奏章撕得粉碎,一股只有幾千人的小流寇,坐擁數萬精兵的東都軍隊竟然還要四個郡的兵馬幫忙,這要是換成了青徐山東那一帶屢剿不滅的老油子賊軍流竄進東都所在的河南郡,隋煬帝還不得把全天下的軍隊都交給裴仁基指揮啊?
當然,如果隋煬帝能夠知道,宜陽賊軍之所以故意在諸郡交界處和裴仁基捉迷藏,是因為有人暗中向宜陽賊軍通風報信,讓宜陽賊軍知道裴仁基只有半個月的剿賊期限和一些進兵計劃,那麼隋煬帝肯定會當場氣得把龍案砸了。
給裴仁基的半個月期限轉眼過去,在仍然沒有收到捷報的情況下,隋煬帝也只能是在早朝上仰天長嘆了,道:「真是一灘扶不牆的爛泥啊,沒辦法了,傳旨下去,朕後天返回東都,親自去那裏收拾殘局吧。」
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的文武百官各懷心思的答應,其中家在東都的還好些,家在大興的文武官員則無不鬱悶,剛回大興與家人團聚沒幾天就又要離開,換了誰都有些鬱悶。見隋煬帝的神情不爽,關隴八大家之一的于氏家主燕國公於世虔乘機出列,奏道:「陛下,東都政事混亂,起因還是右武衛大將軍陳應良獻策不當,勸說陛下任命四名留守輔佐越王殿下,東都混亂,四位留守固然罪不容辭,陳應良的諫言失當之過,也不可不究。」
於世虔吹響了八大門閥向陳喪良反攻的號角,以蜀國公獨孤纂嗣為代表的關隴門閥權貴官員,當然是馬上跳出來幫腔,異口同聲的指責陳喪良不懂政事,胡亂進諫,蒙蔽聖上,是東都亂局的真正罪魁禍首,罪過還遠在成天窩裏鬥的四大留守之上,也無不懇求隋煬帝重懲陳喪良,以儆效尤。
還好,陳喪良在朝里還有幾個幫忙說話的人,至少裴矩和衛玄就站出來替陳喪良說了幾句公道話,故意扶持陳喪良當靶子的隋煬帝也很清楚這是關隴門閥的反攻倒算,儘管心中對陳喪良的進諫不當還是有些不爽,但為了削弱門閥權力故意沒去理會,還又忍不住說了一句,「如果陳愛卿還在東都就好了,有他在,東都賊亂那用得着朕操心?對了,虞愛卿,陳愛卿近日可有奏章送到大興?他去協助樊愛卿平定汾水賊亂,進展如何了?」
「稟陛下,昨天晚上收到的陳熊渠奏章。」負責進抵奏章的內史侍郎虞世基出列,表情十分恭敬的說道:「微臣原本打算剛才就向陛下稟報汾水戰情,但是見陛下心情不好,微臣就沒敢立即進呈。」
聽到虞世基這話,裴矩和衛玄等陳喪良的靠山眼睛一斜,全都知道虞世基肯定要進讒了,關隴門閥的文武官員則全都是眼睛一亮,知道陳喪良肯定要倒霉了,隋煬帝則是大吃一驚,趕緊問道:「怎麼?連陳愛卿都平定不了汾水賊亂?」
「啟稟陛下,汾水戰事請陛下不必擔心。」虞世基也確實是能人,明明是好消息也能使出哀痛的口氣,道:「汾水賊亂已然被陳熊渠平定,敬般陀與柴保昌二賊也已經被斬首正法,但是陳熊渠卻似乎不願退兵,想要留在太原。」
說着,虞世基雙手呈上陳應良用每天三百里路程送來的奏章,殿中太監把奏章轉遞到了隋煬帝的面前後,看到了陳喪良在奏章中希望留在太原的試探語氣,心情本來就很不好的隋煬帝果然也有些來氣,忍不住惱怒了一句,「樊愛卿的病情尚未痊癒,身邊還需要人照顧?在他眼中,是樊子蓋的病情要緊,還是朕的國事要緊?」
隋煬帝這邊剛露出一條縫,陳喪良的一幫政敵們馬上就象一群蒼蠅一樣撲上來,七嘴八舌的譴責陳喪良只顧長輩不顧國事,不是一個合格臣子,不可寄以重望,不能託付重任,隋煬帝的臉色也多少有些難看。見情況不妙,還算講點義氣的裴矩也沒了辦法,只能是硬着頭皮出列,奏道:「陛下,應該是陳熊渠還不知道東都情況……。」
「稟陛下,五百里加急。」匆匆進殿的太監打斷了裴矩的辯解,將無需虞世基轉遞的五百里加急奏章舉過頭頂,奏道:「啟稟陛下,兵部剛送來的五百里加急,是樊留守的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