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闕 第一百二十四章何必苦相纏二_頁2
納妾。名為納妾,實為娶妻,你不就欺負我是孤女,娘家沒人替我撐腰?若我娘家有點勢力,你敢這樣嗎?」
子孝搖着頭說:「就這點事,你到底要講多少遍啊,當初我問你同不同意,你不只沒意見,還幫我佈置新房呢,我不納妾反倒對不住你的殷勤了,現在又這樣記恨,你就不能誠實點?最怕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了。」
我恨不得把手裏地茶杯朝他的臉砸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在下人面前我可以很寬容,甚至以好脾氣著稱。唯獨跟離異後的前夫打交道,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甚至有暴力傾向。
會不會是因為跟皇帝弟弟在一起久了,被他潛移默化了?
忍了又忍,儘量平息自己的憤怒,才正襟危坐道:「現在爭論這些已經沒有意義,我們言歸正傳吧,我不能出來太久了,不然會像上午那樣,很多人出來找。所以你乾脆告訴我,你想怎樣?又或者,問得再直接一點,你到底要什麼?」
他好像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樣,大聲嚷着:「我到底要什麼?你以為我窮得沒飯吃了,來找你討飯的?真是太過分了!我以前都錯看了你,我娘也錯看了你。這次我動身之前,娘還特地把我叫到她房裏說,你的生日就快到了,十八歲是個大日子。她要把壓箱底的玉鐲送給你,你現在說這種話,對得起我娘嗎?」一面說,一面忿忿地從懷裏掏出一個飾盒啪地摔到我面前。
我差點當着他地面笑出來,在他家做了三年媳婦,每日晨昏定省。戰戰兢兢,百依百順,也過了三個生日,從沒見婆母大人有什麼表示。如今身在千里之外,反而承蒙她老人家錯愛,連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
一次一次地深呼吸,拼命按耐自己的情緒,在這裏跟他生爭執是不明智的,可能他還巴不得跟我吵呢。最好是把客店裏的人。還有街上地人全部引過來,他好趁機痛訴自己的痴情,我的薄倖。以贏得公眾的輿論支持。
要是以前,我不會這樣懷疑他,可是眼前地這個,越看越像個完全陌生地男人。現在地我們,站在對立地立場上,我只想求得安寧;他呢,或許為錢,或許為仕途,不管為什麼。絕不可能只為了情。
他變了。當然,我也變了。
曾經有過的情愛,早已在歲月里消散。不可否認,他喜歡過我,我也喜歡過他,納妾之後,一切都不對味了。尤其在我離開了將近一年,和皇上朝夕相處,他和他的新妻也廝混了一年之後。我們真的成了陌路。
後來我所有的懷念,都建立在對往日情景的追憶,還有我離家之前他的不舍與挽留上。可現在從他的表現來看,多半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不肯放手,最主要地原因恐怕還是看出來人身份不凡。尤其是秦總管,稍微有點閱歷的就猜得出他是什麼人,作為太監,無論長相還是嗓音都很有特點的。
至於納妾之前逼我表明態度。估計也只是男人地自大作祟。因為我一貫的淡然自持讓他不滿,他希望從我口中聽到愛。從我眼裏看到醋意。如果當時,我跟他說我不喜歡他納妾,他就真地不納了嗎?不可能的,到最後,他的虛榮心滿足了,要糊弄我也很容易,只要說:沒辦法,娘想抱孫子,我是三代單傳,必須完成這個家族使命。
「公主,掌柜的說可以上菜了,您看要不要現在就送來?」劉嬤嬤在外面敲着門問。
「叫他送來」。
吩咐完,我起身對子孝說:「你吃飯吧,我讓劉嬤嬤在這裏陪你,吃完後,有什麼要求儘管跟她提,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會替你辦到。」
當我就快走到門口時,子孝突然衝過來,一把將推到門板上壓住,嘴裏低喊着:「你是我的妻子,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都是我張子孝的妻子,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
眼看他的嘴就要落到我地唇上,我除了驚慌之外,竟然還有一絲厭惡。也許他說得對,我真的是個薄情的女人,一段情過去了,就不想再有一丁點沾惹。
我激烈地掙扎,同時不管不顧地大喊:「嬤嬤,嬤嬤。」
劉嬤嬤在外面大力捶門,一面捶一面喊着站得稍遠一點的侍衛:「你們快來呀。」
子孝放開了手,我的理智也恢復了,這種事,怎麼能鬧得侍衛都參與呢,於是趕緊拉開門說:「沒事了,你們退下吧。」
劉嬤嬤帶着濃重的敵意打量着子孝,等兩個侍衛退下後,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