皛往熙來 Round40上
正午過後,盛烈的璀璨日光,變成了氤氳的午後暖陽,既沒有有日出的豐沛鮮盈,也沒有日落的衰颯蒼涼,透着一絲浪漫,拋灑着恰如其份的溫暖。
皛皛坐在辦公室的窗邊,一邊慢慢的啃着康熙作得小零食,一邊靜靜地享受陽光,比起正午陽光的酣暢抖擻,她更喜歡午後暖陽帶來的惺忪迷殢,有點小小的慵懶,讓人身心放鬆。她靠着牆壁,慢慢閉上雙眼,追尋陽光里夾雜的若有若無的香氣。
她很少會這麼打盹,但最近總是吃得很飽,忍不住就開始犯困。
正要入夢時,一聲急吼打破了這饜享的午後時光。
「皛皛!」
景颯拄着拐杖,雖然蹣跚,但步伐很快,連蹦帶跳的直接闖入。
皛皛睜開眼,敏捷清晰的思維又回了爐。
「你就不能好好呆在醫院嗎?這樣蹦蹦跳跳也不怕摔個狗啃泥。」
她將拐杖放到一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用手扇了扇風,估計走得快,外頭又有點熱,曬得臉蛋通紅。
「你不是說一有消息就讓我通知你嗎。」她可是一拿到小李查到的資料就趕了過來。
皛皛笑道:「電話里也能說!通訊設備不就是為了方便快捷的聯絡才發明的嗎?」
她擺擺手,「別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先給我倒杯水,我渴死了。」她馬不停蹄的趕來,不是來跟她說廢話的。
皛皛想到康熙做得蘋果雪梨水還在冰箱裏凍着,正好拿出來解暑。
景颯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冰爽又滋潤,一口下去渾身舒暢,眼睛一亮,不由問道:「這糖水真好喝,哪買得?」
她忍不住又灌了一口,喝了個底朝天,伸出手又想要一杯。
皛皛也覺得特別好喝,又給她續了一杯,剛想說這是康熙做得,覺得不妥,景颯是康熙的腦殘粉,要知道康熙不僅住在她家,還天天為她洗手作羹湯,估計會嚎啕大哭吧。
「這是白露送得。」景颯和白露不熟,應該不會穿幫。
「醫療隊的白露?」
她點頭,轉移話題道:「你不是有事要說嗎?」
景颯解開警服領口的扣子,覺得舒爽了不少,從公文包里將一疊資料遞給她,「這是小李查到的資料!」
說着,她還想要一杯蘋果雪梨糖水,發現保溫杯里已空空如也,只好讓皛皛替她倒杯冰開水。
「張志遙、魯岳偉、任彥這三個人,二十年前都曾在貴州一個山窩窩裏當過支教。」
魯岳偉和任彥便是第二名和第三名死者。
皛皛蹙眉道:「支教?」
說到支教就會聯想到山區裏的孩子,這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
城裏的孩子都是父母的掌中寶心頭肉,但出生在偏遠貧困山區的孩子,從小就要擔憂生計,剛學會走路就已開始幫着父母做農活,跟泥土、莊稼、田地、大山、青蛙為伴。
即使如此,他們還是經常吃不飽,穿不暖,讀書學知識,更是一件奢侈的事。
支教便成了改善中國貧困地區教育現狀的方法之一。
景颯喝了口水,嘲諷道:「你也覺得不可思議是不是?這三位可是在山區支教了整整四年。」
支教是一項支援落後地區鄉鎮中小學校的教育和教學管理工作,有公開招募、自願報名、組織選拔、集中派遣的方式來進行,一般為期半年到兩年,但這三位卻支教了四年,在那種窮山惡水,連條好路都沒有,只能吃糠喝稀的地方呆了四年。
如果是在昨天以前,她一定會認為張志遙是個好人,但在搜出張志遙那些情&色物品後,她十分懷疑。
當然,僅僅好色不足以下這樣的判斷,男人哪有不好色的,看個小黃碟,玩個充氣娃娃在如今這個社會真算不得什麼,但這位坤華校長的私人珍藏里竟還有不少孌童作品,那就不只是好色這麼簡單了,簡直是道德淪喪。
皛皛看了一眼三人支教四年的總結報告,滿滿一冊子,一句話概括就是鶴髮銀絲映日月,丹心熱血沃新花。
「這三人在支教前都是青文大學的老師。」景颯從資料里抽了一份檔案出來,翻到貼着舊報紙的一頁,「青文大學現在已經倒閉了,沒倒閉前也就是一所三流大學,二十年前青文發生過一起女大學生的輪&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