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之記憶 六旋律喚醒的殺機
利用帝城最大的動河撒多納森,從水月之都到中芒只需要一天時間。說到撒多納森運河,它南起於「太陽的意知世界」,途徑包括水月之都和中芒在內的十多個帝城中要商貿城市和小型市鎮,流向北部最大且經濟十分發達的海灣齊希。所以,撒多納森運河從帝城建國以來就在聯繫南北經濟發展上起來極之重要的作用。
天瞬皓和海靈可以說是萬分悠閒地坐在一艘開往中芒的中型貸船夾板上,感受仰面而來的涼風,欣賞撒多納森運河兩岸的原始森林,雲海中雄偉浩瀚的山脈和眼下的碧水中,向他們投以飢餓的目光的撒多納森巨齒鱷。
也許是同鄉,他們的說話中多了些兒時的話題,如在那所教會的學院讀過書;小時候父母經常帶去玩的地方是那等等。可當一翻交談下來,天瞬皓不禁覺得自己的童年只是白過,甚至是怎樣過也不太記得。因為沒有痛苦和挫折的過是特別容易忘記。
「喂!你小時候除了你未婚妻外,有沒有喜歡過別的女孩子?」海靈突然問道。渴望知道答案的她,雙眼死死地盯住天瞬皓。嘴角鈎劃出狡猾的微笑。
「沒。」天瞬皓回答得極為堅定。「我永遠只愛我的未婚妻一個。」
海靈聽完,膀子如斷了骨,頭掉在胸前。後,用很低沉的語氣嚷嚷道:「但我有,你想不想聽一下?」
「哦。你說。」天瞬皓回答。他也想聽聽別人的愛情跟自己的有怎麼樣的分別,雖然明知分別肯定大得很。
「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個騙子。」海靈的語氣變得有點憂傷,眼神充滿着幽怨。「遇見他是在一所酒店裏。當時他裝着一身道袍,」說到這,她痴痴地看着天瞬皓。「就像我見到你那樣。所以你的出現給了我很大的感觸和傷痛,同進也給我一種錯覺,把你看成是他了,因為你長得太像他了,那是我的初戀,可他竟是個騙子,他其實是個貴族出身的音樂家,哈,說來很巧,像·你·一·樣。巧吧?他又有一樣像你。」
「太巧了。」天瞬皓微笑回應。海靈故意逼出個勉強的微笑,濕淋淋的雙眸凝視着天瞬皓,讓他想到那天的偷吻,他連忙把頭轉向其它方向。海靈就繼續說:「之後,他騙了我的初吻,也像你騙了我的初吻一樣。」這句海靈說得特別親昵,天瞬皓的頭當場像被打了一棒。
他明白過來,臉也隨着紅起來,不作聲,為了避開尷尬的場面,他打開裝着豎琴的盒子,拿起豎琴,右手手指輕輕地拔動琴弦,思想與旋律於一瞬間連成動聽悅耳的聲音,跟天和地融合,並被風吹動着。海靈已為這一切着迷,不發一言。天瞬皓乾淨英俊的臉孔仿佛被披上了一層輕紗,變得模糊,如夢中約隱約現的王子。這是一段美好的時間。
船在不知不覺間在一個小小的碼頭停泊。碼頭似是新建不久的,只有一點點的青苔長在與水交界的石頭上。碼頭有一條小路直竄入被各種植物覆蓋得陰暗之極的原始密林里,一陣輕風吹過在水面掠過一個百米寬的漣漪。森林內的鳥兒頓時四飛,仿是有些不好的事情即將引發。
船艙這時被打開,發出金屬磨擦的刺耳聲,擾亂了天瞬皓手上豎琴整段旋律的節奏。天瞬皓停下來往船艙的方向看去,他從剛上這船開始就對船艙里的東西很感興趣,因為這船的船長曾千叮萬囑,仍至用恐嚇的語氣來警告他和海靈不得進入船艙里。他們也是很有規矩的人,雖然好奇,但終始沒進去。
現在好了,裏面的人自己走出來,是個一頭銀色長髮,皮膚皙白的年輕男子,約有二十三四歲,身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披風。假若留意不到他那烏黑的眉毛,肯定把他看成是尼加泊人,因為尼加泊人的眉毛跟頭色的顏色一樣同為銀白色。
天瞬皓從他一雙鋒芒四射,如劍般銳利,仿如能削開迎面而來的清風的藍色眼睛,看出他絕對不是個普通人類。他走出船艙的頭一個動作是仰望天空密佈的雲層。第二個動作就是目光落在天瞬皓和海靈身上。同時臉上出現一閃而過的詫異。天瞬皓很容易就「捕捉」到他那瞬間的神情。
他好像對我們的出現感受到很意外。為什麼?天瞬皓心想。
與此同時,長發男子背後又出來個禿頭的中年男子,跟長發男子同樣的裝束,不過沒有眉毛,眼睛像被脫了衣服,眼珠則是深深的赤紅色,使人心感懼怕。他見到天瞬皓和海靈時,表情跟長發男子差不多,只是吃驚的反應明顯了點。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