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之記憶 二萬物祭師
晨曦。帝城。水月之都。
當金光照亮平靜的天空時,六個身軀雄壯穿着鋼製重甲的獅身人警備隊,腰佩長劍,手持長達四米多的巨戟,踏着整齊的步伐走過以一個四方形噴水池為中心的市區廣場,並消失於高樓密集的街道盡頭後,水池廣場上,酒氣熏天的尼加泊人從四周陰暗的小巷中小心翼翼地擠出來,再次唱起他們故鄉的醉酒歌,跳起那獨特的尼加泊圓舞。
在這樣一個歡興的場面中,凡是可以動但又不願動的人都很容易引來別人的注意。如水池邊上伏着的美麗白馬和背靠着它,一身貴族打扮的紅髮年輕音樂家主人。就算他也拿起用純金做的豎琴為尼加泊人伴奏,可作為全場唯一一個舒適地趟着的英俊青年人,沒有不引起別人注意的理由,儘管沒人能拿他怎麼樣或去跟他聊天。
另外,在注意年輕音樂家的同時,我們也不得不注意一下另一個人,一個尼加泊中年男子。他借着半醉半醒的酒意,搖晃到一名如石頭般抱手仰頭沉思的「期達格特族」魔民暗翼者跟前,無知地伸出手扯他那長至胸前的赤紅鬍鬚,這可是不要命的做法。因為,鬍鬚在期達格特族的傳統中是權力的像征,而能把鬍鬚長到胸前的只有他們族的王室人員。
可尼加泊人的無知行為引不起沉醉於狂歡中的同伴注意,眼看快可能出現血腥,那個一直坐在水池邊悠閒地彈着豎琴的音樂家露出驚恐蒼白的臉色,整個人猛地跳起來。他以最快的速度疾馳向尼加泊人和暗翼者所在的方向,很明顯是想救那個尼加泊人,那怕他可能沒有這個的能力。
結果,音樂家沒法阻止到暗翼者對尼加泊人無禮的懲罰,至於悲劇,竟奇蹟般沒有發生。暗翼者給了尼加泊人輕輕的一拳,便離開。只是一拳已經是作為一名魔界主體種族王室人員對尼加泊人或對整個人族的友善,當然也不能否定他可能是出自作為王室人員的風度與氣量的原因。但拳的力度還是不能小看,尼加泊男人被打飛出十米多,早已昏死過去。
音樂家總算鬆了口氣。尼加泊人的同伴迅速跑過去把他扶起,以及往遠去的暗翼者投向憤怒的目光。
「不用那麼緊張。」忽然間,有把小孩的聲音在音樂家耳邊響起。音樂家吃了一驚,回過頭去,打量着眼前一個頭髮黑長,身穿冒險衣的男孩。
男孩繼續說道:「魔民是不會在人類高度集中的地方引發血案,除非他想跟神族開戰。」
說完,便彎着眼睛,露出天真的微笑。
帝釋的樣子約有七八歲的小孩吧?可愛的幼臉,矮小的個子,穿着簡單的灰色冒險衣。作為「萬物祭師」,他也許把自己變得太年輕了。然而,對於他的真實年齡是無從考究。「萬物祭師」一般的年齡都不下於五百歲。他們是人類歷史與智慧「收集者」,在這個魔法的時代里,也是被各種族供認能跟主神,主魔或血帝一較力量高低的純正血統人類。
帝釋的話讓音樂家困惑而且意外。他沒有想過會有陌生小孩無原無故走過來跟自己說這類話。
可帝釋沒有理會他的疑惑,指着音樂家左手中指的戒指,道:「皇族族徽,我想你是天瞬家的次子天瞬皓,那個熱愛音樂而且善良的音樂家,因為長子天瞬華倫從不會放棄他手上的長劍在沒有危險的城井中遊玩。不過,你也太過明目張胆的戴着有家徽的物品周圍走,要清楚你父王的執政方法使尼加泊人有吃他的yu望。」
帝釋的話再次讓天瞬皓難以置信得張開了嘴,對方突然出現,還說出自己的身份,且是個小孩子。帝釋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又自顧自的續說道:
「我已經兩千多歲,是你的父親的父親……」帝釋說到這覺得自己太羅嗦,便很滑稽地乾咳一聲。「簡單說是你的長輩。你們習慣叫我『萬物祭師』。」
「萬物祭師?」天瞬皓失聲道。臉上卻啼笑皆非。
「唔……是可以控制萬物的人,對神的偉大沒興趣,對魔的猖狂不加以評價,對血裔的進食方式不感嘔心,對某個城市裏某些為了達到所謂的高層次思想需求,到處擾亂平民生活的傳教士和宗教教會成員不感討厭的人類,而且……」
「不,不……」帝釋想對方不知自己這一別稱,便解釋說。可天瞬皓打斷了他的話,他當然知道萬物祭師是什麼,只不過不相信眼前的小孩會是萬物祭師罷。他右手食指放在唇邊一會,再指了指帝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