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眾人僅以導演身份示人，相互間探討切磋，聚會進行的非常愉快，僅有張敏例外。

    她終於明白，陳平安為何不讓王組賢來了，因為今晚出席聚會的都是導演，只有她一個例外。聽着別人交流經驗探討心得，她根本插不上嘴，就好像自己是個多餘的。

    還好陳平安一直帶着她，把她介紹給在場的導演，並且開玩笑的提出，讓對方將來拍戲時，多多照顧她。

    跟香港眾多導演混個臉熟，或許是她今晚唯一的收穫。雖然這種收穫，說出去後會引來許多演員的羨慕，但她心中卻有種不祥之感，這種感覺隨着上車之後，壓抑到極點，再也忍受不住。

    「老闆，你是不是打算不管我了？」

    陳平安睜開眼：「怎麼這麼問？」

    「你拜託其他導演找我拍戲……」

    陳平安遲疑片刻，點點頭：「明年我會非常忙，恐怕沒有時間專門為你拍戲。你的演技也需要磨練，所以先多拍點戲，等演技成熟，成名水到渠成。」

    果然是這樣！張敏如遭雷擊茫然呆愕，淚水在眼圈中打滾，好一會才哽咽着問道：「是因為昨晚嗎？」

    「當然不是了。」

    陳平安豈是小氣之人，更不會因為昨晚張敏沒有陪自己，就冷落未來的商業片女王。《賭神》拍完後，他還要拍攝《黃飛鴻》、《監獄風雲》和一部恐怖片，然後去美國拍攝《雨人》，短期之內沒有時間專門為張敏拍戲。

    因此才準備給張敏多接一些片約，既磨練演技，又能讓觀眾熟悉，為年底的成名大戲做好準備。哪怕昨晚張敏成了他的女人，這個計劃也不會改變。

    可是張敏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拒絕了陳平安，所以遭到冷遇。

    她是個要強的人，強忍着眼中淚水一聲不吭，身體微微抽搐着。

    眼看前面就要到張敏的住處，陳平啊突然伸過手去，把張敏攬入懷中。張敏沒有反抗，只是身體輕顫，慢慢閉上眼睛，任由陳平安吻在自己的嘴唇上。

    矮牛用餘光瞟眼後視鏡，默默調轉車頭改變路線，從張敏住處所在的那條街馳過，徑直開往飛鵝山。

    昨晚張敏思考了整晚，她發覺自己割捨不下陳平安。不僅因為陳平安是她心中的貴人，還有陳平安的光芒在她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今天拍戲，她很想告訴陳平安，自己考慮好了，自己願意像王組賢那樣，做他身邊的女人。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她也很難鼓起勇氣。十八歲的少女，還保留着少女的清純和純情，這種話對她來說難以啟齒。

    直至今晚，她感覺自己就像個貨物一般，被陳平安不停的兜售給其他導演，終於產生危機感。

    眼看就要到家，她都打算認命了，誰想陳平安突然拉她入懷。當陳平安的嘴唇吻在她的嘴唇上，舌頭探入口中那一刻，醞釀已久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滑落下來。

    這一吻很長，吻得她呼吸困難神志不清甚至有種窒息的感覺。帶到陳平安開始舔舐她臉上淚水時，她才清醒過來，卻發覺陳平安的兩隻手不知何時已經伸進她的衣褲中。

    「為什麼要哭？不願意我吻你？」

    「我願意。」張敏抱緊陳平安，仿佛生怕他離開似的。

    「那為什麼要哭？今晚的上海辭不合胃口？」

    「你知道我喜歡吃上海菜？」

    張敏是上海人，十一二歲的時候跟隨母親來到香港，很喜歡家鄉的上海菜。而灣仔的三六九菜館，是地道的老牌上海菜館，味道正宗。晚上吃飯時，她還以是湊巧，現在才反應過來，根本是陳平安特意為她安排的。

    「我說過，我對自己的女人都很好。你喜歡什麼我又怎麼會不知都？」

    張敏心中感動，怯怯問道：「你真的愛我嗎？」

    十八歲的少女，大多在意這種問題；二十八歲的女人，大多關心的是……你有錢嗎？

    「還用問嗎？我見到你的那天就說過，你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是我今天聖誕節收到的最好禮物。你不會真以為，當時我是隨便選中你吧？」

    「安哥……」張敏嘴唇輕啟，雙眸逐漸迷離，臉上潮紅，那是動情的紅暈。

    矮牛很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老闆我尿急。」

    陳平安這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飛鵝山頂了。「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