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結束的時候,何蕭和白露過來說了幾句話,我們也算是在他的晚宴上正式露了臉兒了,於是打完招呼,領着三個小東西就離開了海灘。
從房間的窗子望過去,依稀記得他們在海灘上鬧到了很晚才結束。
我們回到帝都時,正好趕上第一場寒潮,雨下得跟冰刀子一樣,三個孩子一到家就病了。
我和何連成差不多三個晚上沒睡,孩子們才退了燒。
帝都的秋是極短的,一場冰雨之後樹葉就落光了,沒有綠色樹蓋的街道上空顯得格外空曠。
藍天高遠,秋意正濃,大人孩子都添了厚衣服。
把孩子完排好以後,何連成很開始着手分割公司財產的事。我心裏是有不甘的,憑什麼他辛苦維持到正軌的公司,要分給何蕭三成?他原來拿走的那一部分何止兩成?
不過,何則林同意這樣分,何連成知道我的心裏不爽,安慰我道:「現在我們着急和他們分清關係,吃點虧就吃點虧了。」
我也很無語,又沒其它的解決辦法,只能做罷。
等何連成拿出財產分割方案以後,我心裏才稍稍舒服一點。既然何則林讓何連成來做這件事,在分割當中,他肯定是會偏向自己的。
「放心吧,你老公又不是傻子。這麼分,他有苦也說不出,只能在這些小的地方找一點平衡。其實,我也不在意這些財產,只是心裏不舒服罷了。」何連成見我看完了分割的文件,收起來說,「就等老爺子回來蓋章生效了,咱們獨立的乾淨的生活,馬上就要開始了。」
雖然這麼做,心裏有些不舒服,但畢竟還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可以憧憬,我心也慢慢平和下來。
何蕭與白露整整一個月以後才回來,一進家門就把各種禮物拿出來,倒是給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老的小的個個都有。
白露的氣色好了很多,臉上也有了紅暈,不僅是毫無血色的蒼白了。
她拿着一套化妝品和包裝極精美的真絲連衣裙送到我手上說:「逛街的時候看到這條裙子,比較配你的膚色和氣質,就是現在季節有點不太對,看看喜歡不喜歡,大嫂。」
「謝謝你,我挺喜歡的。」我抱在懷裏,滿臉是笑的向她道歉。
何則林又拉他們說了一會兒話,然後說他們長途飛行也累了,讓他們先休息兩天,兩天以後再說公司分割的事。
在何蕭回來之前,何連成就把方案交給了何則林,他一直沒簽字,說等到何蕭回來,商議以後再做決定。
何連成也不能逼得太急,我們就等了下來。
一個月都等了,不在乎多等兩天。
對於兩個兒子分開來過,何則林是萬分不願意的,但是這一次何連成表現的相當堅決,第一次在病後對他說了硬話,要麼分家,要麼他淨身出戶。
何則林是皺着眉答應下這件事的。
兩天以後,何家三父子一起去集團參加董事會,我知道這一次是真的關於分家的了。
老人大都喜歡兒孫繞膝,歡聚一堂的。
我最初也是同意他們這樣做的,但是何蕭的所作所為讓我覺得心寒,和他長期在一起,我總有一種身邊放了一條毒蛇的不安感。
公司分割談何容易,等於說把一個大型的集團弄成兩個中型公司,何則林的不舒服我理解,卻不認同。
何蕭原本說不再接手一分一毫的股份,但真正到了這一天,他依然是會分毫不讓。
會議連續開了三天,商討的具體過程我不知道,只知道何連成回到家時,長舒了一口氣,把自己扔到床上,睡了兩個小時才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沙啞着嗓子叫了一聲:「老婆,水。」
我給他倒了一杯水,他一飲而盡,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才起來,對我說:「都搞定了,和我給你看的方案差不多。」
我聽了他的話,心裏一陣放心:「這樣就好,咱們是搬出去,還是他們搬出去?」
「他們新婚燕爾,不願意和老人在一起,他們搬出去,老爸給他們的新婚禮物是一個七號院的別墅,價格不菲,雖然不如咱們這個位置好,但要大一些。」何連成說。
「這樣也好,我知道你擔心老爸身體,和我們住一起,你到底也放心。」我說。
他走過來抱了抱我說:「謝謝老婆理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