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七百二十八章征起適遇風雲會4_頁3
穆賽為首倖存者也不敢點火,只能生食割下來的畜肉,經歷了若干個飢腸轆轆的夜晚後,或者不告而別,或是因為傷勢再也沒有醒過來,最後只有老兵穆塞孑然一身走到了這裏,太陽升起來以後,他已經喝了一肚子的河水了。
而兩天前,這些土著用的僅是繩子和石塊,就放倒了一個武裝到牙齒甲冑精良的,試圖恐嚇一個村莊居民以獲得的百夫長,這個倒霉的傢伙被用雨點一般的石塊砸倒後,用繩子捆起來塞上僅有一匹瘦馬,從那些塞里斯人手中,換回了一小群廋羊和半車的穀物。
他並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嘗試一下,這些看起來相當孱弱的當地村民,哪怕距離他不遠處,只有一個年幼的牧鵝小童,纖細的脖頸,似乎稍微一扼就能輕易折斷。
隨着聖戰者的戰敗消息,不可避免的隨着潰敗的士兵們散播開來,當地自古以來民風彪悍的傳統,似乎在他們的血液里暫時的復活了。
當地居民曾經家破人亡的苦果和仇恨,被加倍的報復在這些散落各地的聖戰者身上,再加上賽里斯人懸賞的推波助瀾,仿佛一夜之間這些進入呼羅珊地區的聖戰者和志願兵們,陷入了一個四面皆敵的巨大威脅之中。
重新聚集在一起同樣是不安全,一方面是有限生存物資上的競爭,另一方面一旦被當地居民察覺後,雖然沒有足夠對抗的實力,但不妨礙他們為了某種需要而通風報信,很快就有接到消息的塞里斯騎兵隊追殺過來,然後被指引向他們的藏身處,按照死者和活着的每個人頭,折半來支付報酬。
埋掉能夠泄露身份的標識和旗幟,穿上當地人的袍服,成群結隊的向南方逃亡,是他們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但這一個過程,同樣充滿了艱辛與未知數。
當地一些山民甚至在偏僻的道路設置死人關卡,以搶劫或是捕獲這些聖戰者來獲取犒賞。
隨着秋陽的高升,穆賽的耐心終於獲得了回報,那些看起來死氣沉沉的村民們,突然騷動了起來,紛紛涌到了村口,那裏一隻老牛拉的爬犁上,堆着幾具血肉模糊的身體,用聖戰者特有的旗幟,掩蓋着,
他快步搶出,猛然撲向一隻鵝,然後在喧囂聲中滾下路狗,死死捏住掙扎叫喚的鵝嘴,用牙齒撕扯着皮毛,直到吮吸到溫熱的血,才覺得渾身冰冷沉重,有一絲絲的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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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拉伯的歷史中,聖戰者無疑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通過宗教和信仰的煽動,他們固然可在戰鬥中發揮出難以置信的卓越表現,但另一方面,一旦他們遭受根本性的嚴重挫折,士氣和鬥志因為很容易出現動搖,徹底的失敗之下,他們更容易走向瘋狂於好鬥的另一個極端精神崩潰,甚至連最軟弱的婦人都不如,哭喊哀叫這向他們的敵人祈求告饒,其中又以發生在呼羅珊地區的大規模聖戰為最好的典型。
第一次他們配合正規軍,打贏了來自東方帝國邊境軍區的一隻突襲大軍,但第二次則變成了他們不折不扣的噩夢,在阿拔斯帝國皇太子麥海迪的統帥下,他們動員了更多的聖戰者,並初步擊敗了塞利斯人精心組織和策劃的西征軍團,但卻有敗給了來自國內的另一隻後援大軍,除了禁衛軍、野戰部隊、地方守備均等正規軍外,將近三分之二或者更多的聖戰者,再也沒能回到內沙布爾的出發地,他們當場戰死或是死於毫無抵抗的追殺,或是淪為戰俘而轉賣為奴隸,或者乾脆悽慘的死在逃亡的道路上。
由於缺乏統計,讓史料的記載變得很模糊,但是至少那些塞利斯人關係密切的商人們,就買賣了數萬名的戰爭奴隸,此外被留在軍隊中,或是分配個人名下做人犒賞和私產的奴隸,只會比這個更多。因為相比那些按照城鎮為單位,被懲罰性有組織販賣的敵國百姓,聖戰均主要是由伊朗腹地諸省的青壯年所構成的,無意識一筆重要的資源和財富。他們甚至以此為基礎,重新組建了一隻用馴服的敵國俘虜組成,相對悍勇的炮灰部隊。
從此之後,無論政權如何的輪替,統治者無比慎重的使用聖戰者這種,危險而難以調控的力量,直到文明的開化,讓它在這片土地上逐漸絕跡。
《中亞通史補,宗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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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鹿城中,大量戰敗而流竄的聖戰者,已經讓這座幾經易手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