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翻身後 51、身隕_頁2
她反而平靜下來,一字一頓地問。
「星主之令,留你一命。」孚祗的情緒仍舊沒有什麼波動,聲音好聽得像是在講情話,「而我只服從於姑娘。」
「任何想傷害姑娘的人,我都不會姑息。」
「南柚明面上,只讓你抽我兩成血脈,你不也毀了四成嗎。」清漾呵笑一聲,臉上淚痕清晰,模樣前所未有的狼狽。
「姑娘年少,心善,凡事想着留一線,不欲置你於死地。」孚祗聲音清透,帶着居高臨下的冷淡意味:「而我不是善人。」
「你算計他人的時候,就該想到失敗的下場。」
「這本就是南柚欠我的。」清漾伸出袖子,擦乾了自己的眼淚,她咬着牙,道:「如果不是她,我不會顛沛流離,孤苦無依,他們一家人和和美美團聚,我卻只能靠想像父母親的樣子,撐過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日子。」
孚祗神色從始至終十分淡漠,像是看笑話一樣,清漾漸漸歇了聲音,半晌,她啞着聲音道:「我要見王君。」
見少年沒反應,她有些急了,伸手去扯孚祗的衣袖,麻木地重複了一遍:「我要見王君。」
孚祗像是耐心用到了盡頭,終於不耐煩了,他退後一步,悄無聲息從窗口躍出,在微薄的晨霧中,像是一隻翩躚靈巧的蝶。
清漾抱着奄奄一息的金龜,哭得啞了聲音,身體卻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天大亮,外面又開始下雪。
汛龜身體細微地動了一下。
清漾感覺到了,她急忙垂眸去看它,問:「汛龜,你感覺好一些了沒有?」
汛龜化為了人形,妖族對生命的流失感知尤為敏銳,他一醒來,就看穿了自己的身體狀態。
連這些微一些氣力,都是因為臨死前的迴光返照。
「是不是很疼?再吃些療傷的藥吧。」清漾伸手去夠那個瓷瓶,被汛龜阻止了。
男子面色蒼白如紙,一絲血色也沒有,再配上縱橫交錯的傷疤,觸目驚心,清漾的眼神都不敢在那些傷口上過多停留。
「姑娘,臣的時間不多了。」他喘了一口氣,竭力讓話語平穩:「接下來,臣說的,你都要聽清楚。」
清漾泣不成聲,點頭又搖頭。
「三,三日後,花界之人會來接你回去,我原本想着,花界內亂,回去後,日子不會好過。」他說一句,頓一下,「好在,現在花界主政的,是夫人一脈,這一支,人丁凋零,也正因你血脈盡封,對真正有野心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威脅。」
「趁着這段時間,姑娘好好養傷,將身體養好了,才能籌謀其他的事。」
「大人留給、留給姑娘的那個盒子,姑娘務必藏好,等回花界之後,便可打開了。」
他眼珠子動了一下,聲音弱下來:「臣愧對大人的囑託,望姑娘日後,千萬珍重自身。」
他的氣息在話語最後一個字吐落出來的時候驀然斷了。
清漾的膝蓋上,一隻巴掌大的金龜閉上了眼,少時,一顆乳白色妖丹落到她的手掌心中,毫無排斥融入了她的身體。
她捂着自己的臉,忍了再忍,哭出了聲。
至此,所有關心她的人,都離她而去。
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告訴自己,她不能倒,不能就此認命。
往後的路,真的只能她一個人走了。
退一步,就是懸崖碎骨,萬劫不復。
======
青鸞院,星主對着雪景,自斟自飲,酒一杯接一杯下肚,直到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流枘十分自然地抽了下他手中的酒盞,沒抽動,凝目一看,星主朝她比了個一的手勢,道:「東邊雲閃山送來的酒,昨日才到,再讓我嘗一杯。」
流枘有些好笑地鬆了手,坐在小案幾的另一邊,烏髮堆疊,如雲似綢,眉眼儂麗,她問:「橫鍍的事,你沒告訴右右?」
「原本是想告訴的。」眼見心事沒能瞞過她,星主苦笑:「她還那么小,何苦背負那種複雜的東西,想一想,便罷了。」
他眼前仿佛又浮現了白日的畫面,小小的姑娘眼神澄澈,個子還不及他大腿,不論是控訴委屈還是鬧騰脾氣,都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