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粉 13、夜宴長_頁2
曲鼓上舞,水袖飛盪迴環,腳點在鼓上,每一個點子都踩得極為合拍,歡悅輕盈,很是優美,舞姿也算上乘。但可能是因為顧忌懷孕,許多有點兒難度的動作她都沒敢上,所以姿勢優美,但這一支舞只能算平淡無奇吧。
一曲舞畢,皇后賜了一柄玉如意給柳緹衣,「皇上,麗嬪的舞姿柔美纖和,臣妾可是大飽眼福了。」
景和帝笑了笑,「麗嬪的確不錯。」他的目光朝柳緹衣看去,柳緹衣含情脈脈地回望了過去,心裏想着應當在景和帝心裏過關了吧。
柳緹衣之後其他幾位嬪妃也獻了藝,或歌或舞,不能叫出彩。
到馬嬪時,不曾想卻是雙人舞。給她伴舞之人,敬則則瞧着有些眼熟,片刻後才想起來,正是當日祝新惠生辰上領舞的那名舞姬。
專門跳舞娛眾的跟柳緹衣可就不一樣了。那舞姬腰細如柳,柔韌得幾乎可以擰一圈,好似周身沒有骨頭一般。胸、腰、腿扭起來像一條美人蛇,嫵媚裏帶着危險。她的長相很媚,尖尖的下巴很像狐狸精,眼睛不大,卻很長,上挑眼尾,全身上下都像個妖精。
一個能颳了男人骨髓的妖精。
景和帝調整了一下坐姿,似乎全身心都看了進去。那舞姬不是嬪妃,所以穿的舞衣十分大膽,雪白的纖腰一抬手臂就完全展露在了人前。裙擺也是,腿一抬,一條修長的白生生的腿便晃花了人的眼睛。
這妖精胸大、腰細、腿長,真真才是艷冠群芳。後兩樣敬則則倒是不輸給她,但是胸麼?敬則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只能說是剛剛好,不大不小。
一曲舞畢,馬嬪領着舞姬上前見過帝後。景和帝看着那舞姬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莊小蓮。」莊小蓮剛跳完舞還在抑制不住地喘氣,那聲音聽得人直臉紅。
景和帝點了點頭,卻也沒再說別的。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景和帝對這位莊小蓮上了心,只是因為今夜是皇后生辰,所以才按捺住沒招幸的。
敬則則看了眼祝新惠鐵青的臉,又看了看臉色五彩斑斕的麗嬪,心裏有些好笑。景和帝什麼人啊,難道還能就只喜歡她二人不成?皇帝見一個愛一個才是正常好麼。
只是敬則則沒想到的是,這莊小蓮竟然會是由馬嬪捧出來。她印象中馬嬪一向是不爭不搶之人,不知怎的會想着要把莊小蓮捧出來,想來是日子也不容易,才要出來爭一爭。
一時走了神,待敬則則回過神來時,已經到了瑾才人衛官兒彈琴了。
衛官兒有些怯怯地往前走到帝後跟前行了禮,像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一般羞紅了臉,這才抱着琴往後退到了琴幾跟前。
但當她坐到琴幾前時,卻仿佛變了個人,一下子精氣神全都出來了,自信也從眉眼間跳了出來,《三月》之曲從她的指尖流淌了出來,仿佛一下就將人帶回了陽春。
春光和麗,百花飄香,百鳥爭鳴,鶯歌燕舞,那花香仿佛有了生命一樣,自己湊到了人的鼻尖,讓人心曠神怡。可待回過神來,眼前卻哪裏有什麼百花?
百花叢中,又有一群麗人嘰嘰喳喳地行走帶風地到了水邊,有人在梳頭,有人在浣紗,臉上都帶着燦爛的笑,那是青春少艾的美,活潑、靈動。
一曲畢,這下輪到敬則則臉色灰敗了。同場競技,自然是誰差誰尷尬。她雖還沒上場,卻知道自己的琴藝不及衛官兒良多。
一向以才貌雙全自詡的敬則則感覺有些打臉。沒想到其貌不揚的瑾才人在琴藝上如此有天賦。
是的,天賦這東西是被人羨慕嫉妒不來的。敬則則練琴其實是很刻苦的,但是天賦嘛,可能這輩子都長臉上去了。
敬則則假做不經意地掃過前方的景和帝,覺得宮中美貌有才的嬪妃如此多,她先前可能真是自作多情了,那日釣魚他如果不是心血來潮,估計就是想戲耍自己。
敬則則抿抿嘴,見衛官兒彈完曲子上前去給帝後行禮時,皇后親手給她斟了一杯酒。景和帝也帶笑地看着衛官兒,讓她又羞紅了臉。這種嬌羞的風情,的確惹男子憐愛。哪怕其貌不揚,也自有一股子嬌憐。
其實衛官兒真不算其貌不揚,若真是其貌不揚也就進不了宮了。
接下來的功夫,敬則則就有些坐立難安了。她這人吧好強心有,自信心也挺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