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第五倫王莽劉秀 第678章 次元_頁2
更新:02-02 11:04 作者:七月新番 分類:軍事小說
位。他又嫉恨劉氏兄弟,常在他們與更始、綠林間攪屎,昆陽大戰後,劉秀被外放,劉伯升被派去關中送死,都是李軼在作祟。
劉秀雖寬容大量,沒有為難李軼,但亦不可能再予以重用。
自從李軼遠封,李通與他已數年未見,聽說李軼還算老實,當地官員的監視也漸漸放鬆,沒想到他竟跑出來了!
李通沒接弟弟的茬,只肅然道:「季文,汝離開封地,得到陛下允許了麼?」
東漢繼承了前漢制度,不匯報侯國相邦,不上稟皇帝,列侯是不能擅離封邑的,李軼沒有其他官職,貿然到此,顯然犯了大忌!
豈料李軼卻滿不在乎,笑道:「兄長,這東南的漢家社稷還不知能撐幾年,誰還管什麼封邦制度?」
李通更怒,拍案道:「大膽!何以言此!」
李軼自顧自坐下道:「當初伯父在新朝侍奉國師劉歆,得到了天書讖緯,說什麼『劉氏復興,李氏為輔』,遂信以為真,認為四方擾亂,新室且亡,漢當更興。南陽宗室,只有劉伯升兄弟泛愛容眾,可與謀大事。這才有了後來舉兵反新之事。」
「但事到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漢朝難以復興了。第五倫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人皆歸心。劉秀不識天時,強欲復漢,正如以卵擊石,安得不敗?這才有了襄陽溺亡,淮北之失,全憑江淮及冥厄之險,才堪堪守住這東南一隅之地。接下來就輪到江夏、淮南,進而隔江而守,也撐不了幾年,只等第五倫平吞巴蜀,公孫述一滅,接下來就輪到劉秀……到那時江水太寬也無用處,這一點,我僻在豫章都清楚,兄長身處中樞,坐鎮前線,反而不知?」
李軼畢竟是做過更始諸侯的人,見識還是有些,李通則斥道:「胡言亂語!汝尚不知罷?馮大將軍守住了江陵,陛下親將大軍趕赴江漢,不日必有捷報傳回。」
「就算僥倖勝了一時,那又如何?」
李軼搖頭道:「第五倫兵屯百萬,將列千員,龍驤虎視,他的才略,絕非王莽能比,南方絕不是對手。」
李通心知他的用意:「季文,有話直說。」
李軼道:「宛城李氏在前漢時,雖然坐擁千金之財,卻只擔當小小鐵官,無權無勢,朝中風吹草動,我家便有告緡遷徙之危;新朝時,靠着進獻祥瑞,伯父得以躋身朝堂,做了小官;到了更始朝,吾等投注劉玄,更是一門兩諸侯,何等榮耀!」
李軼永遠忘不了當諸侯那幾年的風光,對權力也食髓知味,現如今,他被劉秀攆到豫章,氣候潮濕卑熱,心情也鬱悶至極。
看似坐享富貴,其實只是淪為囚徒,而他封地旁邊,就是海昏縣,前漢廢帝劉賀死去的地方,李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總覺得劉秀日後會記恨自己,一杯毒酒,便能奪去性命。
所以他在恐懼與不甘中,時刻關注着天下局。
李軼道:「吾等對新、漢,都談不上忠誠,不過是為了自身富貴,為了家族興盛,如今漢巢註定傾覆,為免李氏盡滅,投效魏皇,方為自保之法啊!」
「汝……莫非早已暗投魏國?」李通指着李軼,聲音顫抖。
李軼也不羞於承認:「沒錯,早在數年前,劉秀所派官吏放鬆監視後,我便與魏國繡衣衛細作有往來,時常送出消息。自今年以來,劉秀頻繁往夏口、柴桑調兵,自以為瞞得過第五倫?」
噌一聲響,李通拔出佩劍,頂在堂弟胸口:「於是魏人細作,便指派汝來此勸降老夫?」
「正是。」別看李軼回答得響亮,心裏卻很虛,其實他一個落魄列侯,接觸不到漢國中樞軍情,只能提供點三四手的消息,在繡衣衛的情報網中等級很低……
他知道自己投效的本錢不夠,也為此焦慮,入夏後,嗅到了大戰一觸即發,又聽說李通被拜為前將軍,主持江夏北部防務後,李軼這才星夜趕來,想賺得老哥一起「起義」,好建大功,在魏國也混個侯、伯之位——哪怕仍得不到權力,至少他和第五倫沒有私怨,不必天天擔心被灌毒酒。
李軼極了解李通,知道兄長絕不會殺自己,仍殷切地說道:「兄長,吾等與第五倫,也有交情啊!如今魏皇身邊英俊雲集,百姓風靡,我家若能覺悟成敗,早定大計,尚能像微子、項伯一樣論功成業,轉禍為福,一旦遲疑,等到北方虎賁突騎長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