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何故造反? 第五百三十九章:問_頁2
間當中,被碾磨的乾乾淨淨。
如他在城門口再見朱祁鎮時所感受到的一樣,如今的他,心中只余平靜,這個人,哪怕是他血脈相連的親哥哥,也再難使他的心緒,有絲毫的動盪。
他能夠不去仇恨,但,也不會,更不屑於去和朱祁鎮去修復什麼關係。
就像他在城門口的時候,「自作主張」的違背了禮部定好的儀注,拒不跪拜的原因一樣。
不是在給什麼下馬威,也不是想要宣示身份。
僅僅是因為他在那一刻覺得,朱祁鎮不配!
為君不配,為兄……也不配!
於是,浩蕩的隊伍伴隨着大樂緩緩向前,最中心的車駕當中,卻始終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
車駕外,是兄友弟恭,天家和睦,車駕內,是各自沉默,形同陌路!
浩浩蕩蕩的隊伍在皇城外停下。
二人在禮官的指引下,下了駕輦,並肩行在御道上。
然後,登社稷壇,焚香叩拜,誦讀祭文,黃紙祭天。
禮節繁瑣,但是卻井然有序。
總算是沒再出像城外的時候,那樣突然的么蛾子。
這番折騰之後,天色已然大亮,原本飄飄揚揚的鵝毛大雪,也漸漸停了下來,只不過,烏雲依舊遮天,零星的小雪花,還是不住的落在人的身上。
祭天之後,便是祭祖。
不過,這道程序相對就簡單的多。
天子和太上皇祭家廟,就不需要那麼多的大臣參與了,老大人們只跟到午門外,就匆匆的趕了回去。
但是,他們也歇息不得。
因為接下來還有朝會。
原本,他們應該等在宮外,然後待天子和太上皇祭祖之後,直接進宮上朝的。
可是,因為天氣的原因,不少大臣的衣袍都已經沾了雪花。
要是這麼着就進奉天殿上朝,冰冷的雪花到了溫暖的殿中,必然會融化成水,到時候,大臣們成了落湯雞還是次要的,莊嚴的奉天殿要是被弄得到處都是水跡,才是大大的不敬。
所以,禮部的胡老尚書,趁着路上的工夫,趕忙遣人去請示了天子之後,便讓老大人們,趁着祭廟的這會工夫,趕緊回去更衣。
當然,朱祁鈺和朱祁鎮兩人,是沒有這種煩惱的。
因為祭祖之前,本就要焚香更衣。
換上一身乾淨溫暖的冕袍,朱祁鈺來到供奉着祖先牌位的奉先殿外,卻發現朱祁鎮來的更早。
就這麼定定的站在外頭,神色複雜。
於是,他緩步上前,在朱祁鎮的身邊站定,從入城之後,兄弟二人首次有了問話,朱祁鈺問。
「奉先殿中,皆是列祖列宗。」
「哥哥,父皇將江山社稷交到你的手中,如今變成這副模樣,你,心中可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