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何故造反? 第八百三十五章:不就是吵架嘛~_頁3
然而,這就成了打嘴仗了。
襄王說朱成鍊是一面之詞,可他的指控,亦沒有詳實的證據,說白了,他們誰都沒有辦法證明,對方說的可能性不存在。
那麼這個時候,就要看天子的偏向了,而天子……
「襄王叔,你怕是錯怪岷王叔祖了!」
眾臣一抬頭,只見天子輕輕嘆了口氣,將手中的信件擱下,平靜開口道。
當然,天子既然這麼說了,絕不會是毫無理由,遲疑了片刻,天子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道。
「這段日子以來,因為太叔祖的喪儀未結束,岷王府人手不夠,所以,朕派了東廠的舒良前去協助。」
「自太叔祖薨逝之後,岷王府上下沒有人離開過京城,更不要提和代藩相互勾連。」
襄王很想說,就算是岷王府沒有人出城,但是,也不代表沒有人可以傳信出去。
但是,他又不敢反駁天子,只得陰沉着臉,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見此狀況,天子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隨後對着一旁的朱徽煣問道。
「岷王叔祖,你今日敲響登聞鼓,想必便是為了此事吧?」
「不錯!」
聞聽天子垂問,朱徽煣立刻上前,跪倒在地,道。
「陛下明鑑,臣情知登聞鼓之設,乃是為直達天聽,洗冤錄罪,輕易不可擅動。」
「但是,如今襄王竊居宗正之位,臣若上奏疏,須經大宗正轉呈,必被攔截。」
「此乃國政要務,臣不敢輕忽,故此,不得不敲響登聞鼓,以得陛下召見,臣自知此為逾制之舉,甘受陛下責罰。」
相對於襄王這副抵死不認的架勢,很明顯,朱徽煣的這副態度,就讓人有好感的多。
因此,面對着他這副誠懇的樣子,天子躊躇片刻,還是擺了擺手,道。
「此事容後再議,登聞鼓之設,雖為洗冤,但是,也並無條文禁止其他,此乃朝廷典制不夠完善,不全是叔祖之過。」
「關於登聞鼓典制所轄,待此事結束之後再議,叔祖請起。」
什麼叫有人罩着!
這就是!
岷王犯了錯嗎?
當然是犯了錯的。
就如剛剛岷王自己說的,登聞鼓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為了洗冤所設,也就是說,司法案件,才能敲響登聞鼓。
至於朱徽煣剛剛列出的,害怕襄王攔下信件,這個理由,其實壓根就不成立。
但是,天子都開了口,說是登聞鼓典制不完善,那這條罪名,理所當然的,也就被遮過去了。
在場的老大人們都門清的很,有些時候,容後再議是秋後算賬,可有些時候,容後再議,就是不了了之。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屬於後者……
當然,有了之前寬宥襄王苛待宗室子弟的先例,寬宥岷王這樣的小錯,似乎也不算什麼。
不過,還是那句話,這種不涉及敏感政務的,可以遮過去,但是,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說清楚的。
躊躇片刻,天子招了招手,於是,一旁的懷恩便會意,恭敬的伸手捧起御案上來自代王的信件,當着眾人的面,開口讀道。
「臣代王朱仕壥謹奏陛下……」
單單是這一句話,便清晰的昭示出,這份書信,是代王「上奏」給天子的,換句話說,有這句話出現,就代表着,這是真正的正式的彈劾,而不是普通的私下裏的家信了。
略去禮儀性的問候,隨着懷恩的聲音漸起,在場諸人便知道,重點來了。
「……臣蒙朝廷恩遇,受命執掌代藩已四年有餘,此四年間,臣見軍屯之糜爛,各宗室侵佔軍屯之劇烈,猶如蛀蟲蠶食社稷,其害巨之,身為朱家宗室,不思為國進取,只知收受銀兩,耽於享樂,臣實痛心之。」
「侵佔軍屯,代藩亦有大罪,臣繼位不久,初聞此事,大為驚駭,日夜輾轉反側,數年以來,臣不懈調查此事,終有眉目。」
「恰逢朝廷整飭軍屯,陛下改革之心堅定,利國利民,臣雖不敏,願為社稷盡綿薄之力。」
「代藩數十年來,所侵軍屯,臣已列明在後,願依朝廷大政處置,至於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