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劍庭 卷十 第二十一章 人心向背(一)_頁2
元真要說什麼,他自無法阻止,只能道:「只怕晏道主又要滿嘴謊話,妖言惑眾,許某不得不防。」
晏世元似笑非笑道:「哈,許公子,平心而論,你此時到底怕我說謊話,還是怕我說的是真話?」
許聽弦一時語滯,還未來得及回應,便聽「喝!」的一吼,戰場之中,齊放大喝一聲,加催刀勢,似乎要快速結束這場戰鬥。
見齊放着急,而晏世元笑意更甚,道:「說回這位齊壯士,他乃師承嶺南道的絕刀老人,自幼被當做兒徒,授以技藝,待他成年,絕刀老人更是將女兒許配給他,從此成了翁婿。」
許聽弦不想再聽,故意打岔道:「晏道主對齊壯士了解夠深,看來是有備而來,以有心算無心,我懷疑這場比斗有失公平!」
晏世元卻不上當,不去真和許聽弦理論公平與否,只道:「齊壯士與我人間道之間有宿仇,本道主自然要了解,哦,可能許公子還不知道,那齊壯士的岳父絕刀老人曾助拳過三十年前與六道惡滅的戰爭,在與齊壯士結親三年後,就慘遭人間道道眾報復,被人擊落深淵屍骨無存,哦,也難怪你不清楚,這齊壯士口稱與我人間道仇深似海,但守孝之後卻並未找我們報仇,反而是孝期一滿,就急不可耐的佔了絕刀老人家產,納了兩房妾室!」
「你住口!」再聞一聲怒喝,只見那齊放竟舍了對手,一刀直揮向晏世元。
「鏘!」而他的對手卻趁此得以喘息,欺身向前,架住了齊放揮向晏世元的怒刀,二人勁力交催,足下磚石碎裂,成了僵持之態。
而刀鋒就架在晏世元頭頂,他卻依舊穩如泰山,不緊不慢道:「可這只是此事疑點之一,更大的疑點是,我身為人間道道主,怎麼全然不知曉此事?唉,我人間道本是清清白白,就是這莫須有的罪背的多了,才被污為邪派的,所以本道主自然要查探清楚,而一查之下,才發現,呵,哪有什麼人間道報復,不過又是一場引狼入室,以婿殺翁的腌臢事!」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譁然,眾人無不側目看向齊放。
「胡說!你有何憑據?」齊放正在催動真元,臉已漲得通紅,原本不能泄氣,此時卻忍不住破口喝出。
晏世元卻冷笑道:「證據?不就在你眼前嗎?回到最初的問題,斬邪二字,究竟是你斬多了我們所謂的六道邪徒才得名,還是被你斬邪刀斬殺了的,都會成為我六道『邪』徒?」
說話之際,眼神已示意眼前與齊放交戰的那名人間道道眾。
齊放開口之際泄了真氣,原本凝聚集中的刀勁散亂四逸,刮掉了眼前那名道眾的兜帽面巾,令他現出真容。
那是一名鬚髮皆白的乾瘦老者,此時現出真容,老者雙目中的情感也不再隱藏,如刀鋒一樣怒視齊放。
齊放心神大亂,真氣一泄,被擊得連退數步,卻驚駭道:「怎麼可能,你明明已經死了!」
此話一出,眾人立時心知肚明,需知絕刀老人是三十年前的人物,又少涉江湖,在場無人認得他,可齊放此語,卻是坐實了這老者的身份!
晏世元長嘆道:「是啊,怎麼可能?絕刀老人待你恩重如山,授你一身修為,更將女兒許給你,只是少傳了你刀法最後一式而已,但那也是因為那最後一式刀法剛猛霸橫,會虧損自身精血,影響子嗣,他本想等你有了後再傳授於你,但你卻以為他藏私,趁他不注意將他擊落深淵,好在他命不該絕,竟留了一口氣不散,被本道主救下,這才知道這樁人倫慘事,好個斬邪刀,好個正道,在場中人,如齊放一般的還不在少數,自居為正,定我等為邪,可這天下正邪,當真都是由你們說得算嗎!」
晏世元說至最後,目光掃視在場正派聯軍,雙目如能照徹人心,竟有不少人畏懼被看穿一般後退腳步。
而齊放口角嘔血,雙目赤紅,宛若瘋魔般吼道:「放屁!他那閨女又丑又蠢,悍妒成性,若非他硬塞給我,誰稀罕娶她?那潑婦仗着他的勢,對我非打即罵,他是唯恐制我年輕力強,怕真撕破臉了制不住我,才私藏了刀招!」
晏世元扶額道:「你們家務之事,不需向我這外魔邪道申辯,但你弒師卻是真,哦,按照你們正道的說法,弒師之罪,是不是人人得而誅之?許公子,你們有誰要誅殺他嗎?」
晏世元看向許聽弦道,許聽弦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