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反倒更有底了。越是不見外，證明人家的關係越好，真要是客客氣氣，他反倒不一定完全安心。

    司機舉着名字牌接到了並沒有一身職業裝束的郭永盛，以相對休閒運動的裝束出現在章嘉傑父子的面前，到是跟着他來的實習生，西服革履，外罩着一件呢子大衣，明明年紀不大卻打扮的格外老成。

    雪板是託運來的，單獨一個大的行李箱裝載雪具，渾身上下都透着精英姿態的他，看起來似乎對這一次的委託並沒有十分上心。章嘉傑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說是火眼金睛一點不為過，從看到郭永盛的第一眼，從他的穿着打扮和狀態，就有了屬於自己的判斷，從機場到景區並不算遠的路程，一句話也沒談工作，而是以蘇辰為話題的中心進行普通聊天。

    「現在小蘇是迷上了滑雪，一大早起來就鑽了進去。」

    「這邊的雪怎麼樣？」郭永盛對蘇辰，也並沒有太多的了解，系統的強大力量讓他對涉及到蘇辰的話題都多了幾分熱絡的關注度。

    「很好，比往年都要好。」

    送蘇辰到滑雪，章嘉傑找到了一個彼此互相了解的介入點，坐在副駕駛的章宇內心急迫，卻不敢多發一眼，只是在聊天過程中偶爾穿插一句，對郭永盛他不了解，對父親從小到大早已形成了固定的認知，內心深處多多少少還有些懼怕父親，在父親面前幾乎沒有一次敢去擅自做主。

    坐在商務車後排的助理，始終沉默着，時不時看看外面的雪景，或是低頭翻看一下手機，往那一坐，專業的狀態讓人不自覺的心生信任感。

    ……………………

    蘇辰將雪具放在了儲存櫃內，雪鞋脫下來，換上自己的鞋子，身上穿的衣服沒動，帶着運動過後的一點點汗味出現在飯店。

    記憶、視頻之外，在系統之外的現實場景，這是蘇辰第一次見到郭永盛，濃眉大眼，你不需要管他什麼樣的穿着，也不需要在意沒有被髮膠打理的頭髮，一眼望過去既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那股子源自於專業領域自信所衍生的強大氣場。

    有系統這碗酒墊底，有『忠心耿耿』一輩子的技能加成，儘管不熟，蘇辰卻不需要任何刻意去接觸熟絡的過程，很自然的衝着郭永盛擺擺手：「雪不錯，下午你可以上去了。」

    郭永盛眼裏的蘇辰，怎麼說呢，是一種烙印在心底的那份親近感，有點類似弟弟為了哥哥付出了很多，重情重義的哥哥功成名就之後，就想着什麼好的都要給弟弟的感覺。

    微微一笑，比了一個跟他整體狀態不太搭的ok手勢，顯而易見的，在旁人眼中，這兩個人的關係，要比想像中還要近。

    「我給你正式介紹一下，章嘉傑章總，我嫂子薛雪，這是章總的兒子章宇。」

    「孫鐵軍孫總，孫總的朋友。」

    「苗雨苗總，苗總的朋友。我們都在一起合夥做生意。」

    苗雨身邊的小帥哥，孫鐵軍身邊的女孩，微笑着以必須坦然接受的狀態，接受着自己邊緣化的位置，不管平時幾個老總如何表現出尊重，在正式場合，能被介紹一下已然是被尊重的表現，至於名字、身份，呵呵，蘇辰能說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嗎？

    有必要知道嗎？

    「蘇總好。」律所實習生站着筆直，正兒八經的衝着蘇辰微微彎腰點頭打招呼，他可以不需要認識蘇辰是誰，不需要知道這位合伙人是什麼樣的人，他只需要知道，在郭律師這裏對方擁有着怎樣的價值就可以了。

    分賓主落座，有正事且聽郭永盛的意思下午還要滑雪，孫鐵軍就只安排了一瓶茅台，大家一人喝一點，意思意思，有個聊天的氛圍。

    第一杯敬酒喝了一口之後，郭永盛才收斂笑容，在他對面落座的實習生，也馬上將筆記本電腦打開。

    郭永盛看了一眼章宇：「案子我也大體知道了一些，官司不難，我親自打，問題不大，一會兒下午的時候，章宇是吧，你把所有的細節和相應的資料，跟他溝通一下。」

    是不負責任的那種大包大攬嗎？

    章嘉傑是誰，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位肯定不是單純電話里了解的那點東西，來之前肯定是做足了功課，已經做到心中有底，讓兒子再去豐富資料，只是為了得到讓勝利變得更為簡單的籌碼，有最好，沒有的話，人家話沒說滿，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