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醫妃之庶女凰途 364反殺_頁4
。」顧玦從容地將長劍反撩,疾刺康鴻達的脖頸中心。
康鴻達斜身閃開,只能從檐下的那幾階台階退下,直退開了一丈遠。
從檐下退出,康鴻達就置身於綿綿細雨中,身上似是蒙上了一層霧氣,呼吸急促,略帶幾分狼狽。
但他嘴上還是義正言辭地說道:「康某是奉了聖旨行事。」
他有聖旨,所以,公理就是站在他這邊,他就是正義的,顧玦就是亂臣賊子。
顧玦左手的長劍斜斜地垂下,連呼吸都是那麼平穩,仿佛方才的那幾招不過是牛刀小試。
「我顧玦要做什麼,還需要靠一個道士?!」顧玦似笑非笑勾了下唇角,近乎無聲地輕笑了一下。
這一笑輕輕淺淺,也不知道是在笑玄淨,還是在笑康鴻達。
楚千塵「噗嗤」地笑出了聲,笑靨璀璨,笑聲清脆明快,仿佛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似的,笑得不可自抑。
「」康鴻達的右手緊緊地握着軟劍的劍柄,手背繃起,右手中蓄滿了力量,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細雨漸漸淋濕了他的頭髮與衣裳,康鴻達渾不在意,就這麼立於細雨之中。
他冷冷地看着屋檐下的顧玦,毫不示弱,不答反問:「顧玦,你真以為一切盡在掌控嗎?!」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他根本就沒指望顧玦回答,在
停頓了一下後,就接着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盡在掌握的樣子。」
「從前到現在,都是這樣!」
康鴻達的聲音不高不低,近乎一字一頓,語調維持得很穩,可是字字句句壓抑着一股洶湧的怒意。
康鴻達不喜歡顧玦,從來就沒喜歡過。
有的人好像天生就是來碾壓其他人的,康鴻達也曾有過年輕時意氣風發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卻被那個十五歲的九皇子生生地往臉上打了一巴掌。
二十五歲的他慘敗在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劍下,在大庭廣眾之下,在先帝御前。
時至今日,很多人都已經忘了那件事,但是康鴻達自己不會忘。
當年若非因為他束手束腳,生怕傷了身為九皇子的顧玦,他也不會輸!!
想起這些令人不悅的往事,康鴻達周身釋放出一股陰鬱的冷氣,與之前瀟灑自若的樣子判若兩人。
「顧玦,你想劍走偏鋒,那也得有劍,若是劍不隨你想得那樣做,又怎麼樣?」他明明立於石階之下,比顧玦矮了一截,神態語氣卻是高高在上,倨傲無比。
他抖了下手裏的軟劍,雨絲隨着軟劍這一抖四濺開去,劍身發出響尾蛇般的聲響,就像是一尾盯上了獵物的響尾蛇,令聞者不寒而慄。
他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笑吟吟地緩緩道:「呵,讓我想想,你手上有什麼籌碼。」
「宗室?」
「你的身份?」
「你手下那些忠心耿耿的將士們?」
「還是玄甲軍?」
他一點一點地往下說,如同一個膽大心細的賭徒在衡量對方置於賭桌上的那些籌碼。
這本就是一場賭上了命運的豪賭!
「你自以為能把控人心,能讓所有人都對你忠心不二,但是,你忘了,人心最難看清。」他仰首嗤笑了一聲,帶着幾分輕蔑,幾分自信。
他從二十五歲時就醒悟過來,知道自己並非天之驕子,可是顧玦的這二十幾年過得太順遂了,順遂得理所當然就覺得他下頭的人就該無怨無悔地追隨他,臣服他!
可笑,可嘆,更可悲!
忽然間,康鴻達覺得自己也許該感激顧玦,感激他打了自己一巴掌,也打醒了自己。
「人心啊。」顧玦輕嘆着說道,卻是笑了。
他的笑容雲淡風輕得仿佛康鴻達根本就映不到他眼中,這一笑像是在嘆息,在憐憫。
不知為何,康鴻達因為顧玦的這個笑心生一種古怪的感覺,後頸上的汗毛倒豎了起來,幾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