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淡定自若,現在急的可不是自己,是張讓。
「讓公。」
王鈞見張讓臉色不對勁,拱手低聲道:「子歸算無遺漏,若是他都不行,恐怕無人能行了。」
「唉。」
張讓嘆了口氣,向陳暮又拱手說道:「也罷,子歸,此事,就拜託給你了。我待會去找趙忠談談,與他合力,各自將我們二人的宮牌給予你等,這樣你們就能在洛陽暢通無阻,可以調動很多力量。」
說着又搖了搖鈴鐺,過了片刻走進來一個大漢,那大漢進來後就大大咧咧地喊道:「耶耶。」
「這我吾兒張奉,目前在鴻都門學,以後你們就是同窗,還請多多關照。」
張讓介紹。
宦官沒有 G2,肯定是生不出兒子。
但在東漢,宦官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最少要出身豪強。
像曹操的祖父曹騰,就是沛國譙縣曹氏,而張讓則出身於潁川張氏,都是背後有家族的人。
發跡之後,就得想辦法有個孩子。
於是宦官掌權時,就會大力培養自己的宗族親人,一來籠絡宗族,二來也是給予宗族恩惠,從而讓自己有個後代。
張讓的養子張奉,就是張讓從自己潁川張氏的宗族中抱養回來的兒子。
不過陳暮知道,說是介紹同窗,其實就是安排一個人監視。
張讓趙忠的權力有多大?
說是東漢半個皇帝也不為過。
他倆的宮牌合在一起,足以調動城門尉和六部尉的兵馬。
這種權力怎麼可能會放心給陳暮一個外人?
所以趙忠派了王鈞,張讓也得弄個心腹過來,而且不止一個。
當陳暮從張讓家出來的時候,不僅多了張奉這個小尾巴,還另外多了一個監奴以及十多名護衛。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南城小苑門而去。
王鈞住在這裏。
而且最重要的是,鴻都門學就在小苑門附近。小苑門北面是一片住宅區,過了這片區域,就是皇宮的朱雀門。
其中鴻都門學,就設立在朱雀門與鴻都門之間的鴻都館當中。
東漢的時候鴻都館就是個圖書館,為了對抗開陽門外的太學,漢靈帝下旨在這裏設立學校,招納廣大寒門和平民弟子。
雖然這裏沒出過什麼有名的大才,但來往之人依舊絡繹不絕,鼎盛時期曾經有上千名學子,畢業之後分散全國各地和太學世家出身的學子搶飯碗。
陳暮來洛陽在名義上,就是來鴻都門學讀書,所以他進城的第一件事,當然是要找住的地方,然後去學校報到。
有王鈞的陪同,這個過程只需要花很短的時間,等到下午的時候,陳暮就辦理了所有手續,明日就可以正式前往鴻都門學讀書。
回到王鈞安排的住處,王鈞和張奉以及張讓派來的那名叫張河的監奴四人相對而坐。
陳暮緩緩說道:「我的事情都辦完了,那就開始張公的事情吧。」
王鈞說道:「賢弟,你吩咐。」
「第一,我要一份壬午月癸未日尚書台出入名單。」
「你要這個做什麼?」
王鈞納悶。
陳暮笑着說道:「自然有用,第二,我要一份今年黨錮解除之後,黨人在洛陽的名錄。」
又是一份不知所謂的東西。
王鈞心中不解,不過見陳暮自信滿滿,便在心裏記下,又問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散出人手,讓洛陽六部尉的追蹤高手去找侯栩在洛陽的熟人,最好全部抓起來,我來一個個詢問。」
陳暮搖搖頭:「不過我對這方面其實不抱什麼希望,姑且試試。」
在漢武帝那個皇權高度集中的時代,一個朱安世就能逍遙法外多面,堂堂大漢丞相公孫賀花費大量功夫,才艱難把他抓到,就可以知道這年月要找人有多難。
所以最後一個方法其實就是個試試運氣的笨辦法,管不管用就得另說。測試廣告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