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玉令 第959章 找死?_頁2
肉就會撲過來……你一個人,如何能離開?」
時雍眯起眼。
「那我也會先殺了你墊背!」
白馬扶舟又道:「就算我死了,你也摧毀不了他。我不是試過了麼?我殺我自己,我摧毀他所有的勢力,可是他終究還能捲土重來。他不滅、不死。」
不滅不死?
邪君這樣說,白馬扶舟也這樣說。
「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白馬扶舟伸手來拿時雍的長劍。
「找死?」時雍稍一用力,鮮血便從白馬扶舟的脖子上淌下來,再一點點滴落在時雍的身上。
「不想死,就別亂動。」
白馬扶舟輕笑一聲。
他好像不怕痛,更不去止血,而是用手指輕輕撫開時雍被鮮血暈染的衣料,輕撫她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肌膚。
「黃泉路上,有你相伴,是我的福報。」
「你……」時雍受不得他這般輕謾的動作,眼眶一熱,淚水仿佛未經大腦便那麼滑落下來,不想哭出聲,她死咬着唇,恨恨地盯住他。
「你再敢對我無禮,我便跟你同歸於盡。」
「我不在乎。」
白馬扶舟笑笑,聲音蠱惑而低沉,「你要我的命,我給。」
時雍惱了,手一抖,劍便有些握不穩,「你滾開!」
「如此剛烈,為他守節?」白馬扶舟眯起眼,一副被藥物惑得意亂情迷的模樣,半分不在意那長劍在他脖子上劃出的條條血痕,奚落一聲,又抬手擦拭時雍的眼淚。
「不哭,我不做什麼。」
看着上方的男人,時雍一言不發,也不敢放鬆警惕。
白馬扶舟瞥她一眼,輕笑道:「死亡對我來說,沒有那麼可怕。疼痛也是。你大概不知道,我嘗過的痛感比這強十倍,百倍不止……鞭子沾着鹽水抽在身上的感覺,火燒一樣,赤辣辣的疼,像毒蛇鑽到了心眼子裏,還有那煮過藥的刀子切割在肉上,痛的、癢的,讓你恨不得把肉都削了去……」
時雍見識過白馬扶舟身上的傷疤,可聽他描述,仍是忍不住發顫。
「既然如此,你就更應當珍惜新生,珍惜寶音長公主對你的愛重,可你這樣,對得起她嗎?」
白馬扶舟身形微頓,隨即嘶啞的笑。
「你這樣傷我,沒用的。」
他抬手將時雍的劍身往下一壓,又在他肩膀上刺出一條長長的傷口來,而他仿佛渾然不覺,捉住時雍冰涼的手,氣息不勻地道:
「你要再刺得重一點。疼痛能讓我清醒。否則……我還會再冒犯你。」
時雍微怔。
白馬扶舟牽着她的手,湊到唇邊,卻不去看她,只兩排眼睫輕輕地扇動,語調輕柔而纏綣。
「你不知這藥性……焚身之痛,我如何受得……哪怕你是深淵,我也會跳……」
這是個偏執而瘋逼的男人,時雍強壓心底的不適,沉聲道。
「我們現在並不安全。你先帶我出去,我為你解毒。」
白馬扶舟深深望她,「有我在,你就會安全。」
時雍道:「可你不是他。等他醒來,怎會放過我?」
白馬扶舟抬起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我就是他。你看看我的臉。誰會說我不是他?嗯?」
「……」
他沒瘋,時雍已經瘋了。
「那你告訴我,如何才能毀滅他,幫助你?」
「沒用。」白馬扶舟好像就喜歡膩在她身上的感覺,沒有得寸進尺的舉動,卻一直糾纏着她,聲音低低沉沉,飽含藥物催動的欲,黑眸似有烈火。
「誰也幫不了我。」
「你放我出去,我就能幫你。」
「出去有什麼用呢?」白馬扶舟輕啞着聲音,「除非,你毀滅鏡子。」
鏡子?
時雍瞪着他的臉,心緒不寧地問。
「什麼意思?」
白馬扶舟握住她的手,稍一用力,兩人便貼得更近,時雍耳朵都脹紅起來,他卻極喜歡這樣的親近,靠近她,然後輕撩她後頸處被汗珠浸濕的頭髮,低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