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劍仙娘子 第五百二十章酒,老儒,墨俠劍,和幽容的字(上)_頁2
「子瑜,為兄其實很早就關注這位在終南國施展抱負的林師弟了,他的事跡為兄也大多知曉,因此,一直有個問題,很想很想請教他一番,只可惜所隔山海,難以結交。」
他頓了頓,看了看身前安靜傾聽的年輕儒生。
身子不自覺的前傾,靠近後者:
「子瑜,你認識林文若,還是知己好友,應該很了解他,為兄想求子瑜兄,給個解答,不知可好?」
欲喝酒的趙戎放下酒杯,瞧了瞧他,略微思索後,輕笑道:「會之兄儘管問,知無不言。」
張會之看着繼續仰首暢飲一口的年輕儒生,沉默少頃,道:
「子瑜之前誇我已經修身齊家,欲治國平天下……是否齊家暫且不說,平天下也不敢妄想,只說剩下兩個。」
「吾一直恪守聖賢與書院師長教誨,致力修身。」
黑衣儒衫的青年儒生拍了拍清風兩袖,直起腰杆,凝目正視前方。
「只為能如終南國林師弟那般治國,做無雙國士,匡扶社稷,輔佐陛下。只是,若有一日……修身與治國抱負衝突,只能折其一,吾該如何取之?」
趙戎聞言,認真了起來,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遍正一本正經的張會之。
他沒有馬上開口。
張會之盯着趙戎眼睛,繼續道:
「吾聽聞,當初林師弟為了推翻終南國國民們頭頂上,沖虛觀這座大山,先是虛與委蛇,佯娶沖虛觀主之女為妻,此女聽說亦是他青梅竹馬,可是最後……子瑜應該知道……林師弟違背婚約,大婚之日,毀那女子的一世清白,還未過門便成棄婦……」
「在下雖歆慕這位林師弟國士之風,但他此舉,確實私德有虧,聽說當初也為終南國人們所不齒。」
「可是,站在國家大義的角度,他虧損了私德,但最後事實卻又證明他是對的,於國於民有益,抱負得以施展……」
今日不知為何,以往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家中妻兒面前,髮鬢都是束的一絲不苟的青年儒生,此時黑髮披肩。
「子瑜。」
此時桌案旁,張會之的身子又往前傾了傾,犀利雙目直視趙戎眼睛,沉聲。
「吾不解,到底該如何擇之。」
鏗鏘有力的話語頓了片刻,又道:
「這些,思齊書院的師長先生們都沒有教過吾該如何做,聖賢書上的夫子們也是避而不談。吾知道捨生取義,但不知道國家大義與自身小義該如何取捨,假若此時的吾,就是林文若,面臨這抉擇,是該許國,還是…許卿?」
「吾……想聽聽子瑜的答案。」
趙戎早已放下了酒壺,全程看着他,目不斜視。
他安靜聽完後,點了點頭,然後仰頭又小口抿了一口辛辣酒水。
「其實。」
趙戎看了眼張會之肅穆的面色,朝他舉了舉酒壺,平靜道:
「會之兄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吾……」
「會之兄先別解釋,聽我說。」
趙戎平靜打斷。
「其實這就是私德與公德的問題罷了。」
「若是私德與公德可以兼顧兩全,那當然是最好,不過這類存在,幾乎就是書上的聖賢了。」
「而若私德與公德相衝突,那便……看清楚你自己的本心,選擇最對的那一個即可,只要你對自己的選擇不後悔,能承擔住一切後果,那便就是對的,管那些囔蠅之輩怎麼說!」
張會之怔怔:「修身,治國……私德,公德……」
趙戎看着他,點頭,「當初文若做出了他自己的選擇。我從未在他面前提過這事,因為這就是他的道,他能夠承擔住這個選擇的後果,再來一次他還會這麼選,我一個外人,沒資格干涉。」
「會之兄也是,雖然不知道會之兄在糾結什麼,但是你其實已經有一個選擇了,雖然中途,嗯,就像現在這樣,猶豫不決,請教我的意見,不過你目前為止的所作所為,其實一直都在往那方向默默靠攏,不是嗎?那何必要問他人。」
黑衣披黑髮的張會之低頭呢喃,「吾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嗎……那到底是什麼。」
趙戎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