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順1730 第三六二章 分贓大會(三)_頁2
更新:09-17 02:18 作者:望舒慕羲和 分類:軍事小說
利貝爾派來。
用他的話來說,是因為「國王陛下喜歡戰爭,但卻甚至不知道打仗需要後勤;國王陛下喜歡威望,但卻不知道國庫收入才是戰爭的基礎;國王陛下喜歡功勳,但卻不知道功勳背後的花銷有多大」。
老弗勒里知道自己一死,他謀求了三十年的法國和平、休養生息,是絕對不可能了。
而國王懂個錘子的治國?
根本不知道法國的財政問題有多嚴重,也根本不明白打仗是要花很多很多錢的。
既是不可避免的走向,國王和劉鈺之間的談判,甚至可能都不會牽扯到錢的問題。
多半只會如同一個看着地圖幻想戰爭的孩子一般去謀求「超越曾祖父太陽王的榮耀」,而且可能連國家地圖都不看,看的可能是地球儀……
弗勒里便希望菲利貝爾能夠在劉鈺面見法王之前,談點關於經濟、技術、財政方面的問題。
他上台的時候,法國被密西西比泡沫弄出來一個巨大天坑,1726年貨幣改革之後,弗勒里一直維繫通貨緊縮政策,希望把密西西比泡沫的大坑填上。
連續兩任財務總監,都是弗勒里提拔起來的,也都是貫徹着他的意志。以及貫徹着六十年前科爾貝爾制定的經濟政策國家投資,興辦經濟,學習技術,招納技工,國家管控,政府訂單。
弗勒里希望菲利貝爾,能夠在劉鈺見國王之前,達成一系列技術轉讓的合作。
比如絲綢紡織業、棉布紡織業、造紙業等。
雖然他也很希望能拿到大順的瓷器製造業的技巧,但深知不可能,故而最大的希望也就是能夠拿到紡織業和造紙業的技術。
這種事,國王肯定是想不到的。
國王只是自認為自己是個天才的戰略家,根本不在意這些經濟貿易上的小事。
因為太了解,所以知道不可能,也所以只能在劉鈺面見法王之前,先把這幾件「小事」定下來。
科爾貝爾的政策,延續至今,放在造紙業上,路線也很明確:從大順招攬技術工人,法國國庫投資興辦造紙業工廠,在確保可以生產之後提高關稅保護本土造紙業,通過貴族、王室和政府訂單確保造紙業蓬勃發展,可以滿足內需之後開始對外出口換取金銀貨幣。
造紙業和紡織業,這是弗勒里臨死之前,定下的發展計劃。
爭取在五年到十年之內,依靠大順這邊的棉紡和絲織技術,使得法國成為歐洲技術最好的棉紡和絲織中心;依靠大順這邊的造紙業技術,讓法國再也不需要進口英國的紙張,甚至要在滿足本國需求之後對外銷售。
除了這些技術性的問題外,弗勒里在死前,還想要了解一下「中國式的發展模式」,尤其是中國古代對手工業的控制、促進和稅收狀況。看看是否可以「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法國和英國、荷蘭,在經濟上走的不是同一條路。
科爾貝爾的一系列政策,延續至今,若以大順這邊的人看來,自是覺得頗為熟悉,至少比英國、荷蘭那一套,要熟悉的多。
比如此時的財務總監菲利貝爾,極力促成的「法直道」建設以巴黎為中心,修築四通八達的道路,每個法國非特權階層,每年都要為修路服役兩周,徵發勞役。
比如此時他極力促成的「運河計劃」。徵發民夫,修建運河,連續挖通了聖昆廷運河,連接了幾條大河,提升了基建和運輸水平。
這些運河和公路網,以及修建這些公路網和運河的測繪準備,是法革時代精確的卡西尼地圖的基礎,沒有這個時代打下的公路基建,也就沒有那份精確的卡西尼地圖。
在《雙雄記》裏,大仲馬寫道「桌子上攤着一張卡西尼的地圖,這上面連最小的崎嶇小道都能找到」。
於是法國公眾「看到」他們的國家,並且從國家意識的最早地圖顯現中認同他們的國家、找到他們的家園、生活的村莊、城鎮,明白自己生活的地方叫做法國。
地圖上的每一寸土地界定為法蘭西,將人民和土地綁定在一起,不是向一位君主效忠,而是忠誠於一個非人格的、想像的國家共同體,它叫作法蘭西。這是後來義務教育課堂牆上多半掛地圖的起源。
又比如法國一直頗為重要的「官營手工業」,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