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面子_頁2
更新:10-20 22:05 作者:宇宙無敵水哥 分類:女生小說
微搖頭似乎心有不忍,嘆了口氣語氣柔和地說。
林年看向了司馬栩栩被扣住的雙手,估計現在對方唯一能動的就是手指了吧?但他沒有看見司馬栩栩的手指有任何顫動,反而在李獲月都要捏碎他腕骨的情況下十根手指穩而又穩,明明他現在承受的痛苦能讓正常的成年人嘶吼到聲帶破裂,這反倒是給人一種他不想讓任何的顫抖變成示弱信號的感覺。
司馬栩栩沒有動彈,李獲月的施力就不會停下,司馬宗族長也不給停手的表示,安靜地望着桌上那瀰漫開的鮮血。
有落葉飄到血泊上點起漣漪,空氣里漂泊着腥甜的鐵鏽味,耳邊都是骨骼以及肌肉擠壓漢白玉石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響聲。
林年終於聽見了鼻樑碎掉的咔擦聲,一側的史官將桌上的冊子拿起到大腿前平淡地記錄着,沒有因為這血腥的一幕感到訝異,他只是忠實地把所見的一切快速落筆到冊子上進行記錄,就像局外人。
而李獲月的母親,親眼見着自己女兒狠手施暴的那個女人,則是坐在一旁於心不忍地看着這令人驚悚的畫面,但她同樣沒有出言阻止,她所有的反應都僅限於流露出表情上的不忍。
司馬家的老祖宗漠然看了李獲月一眼,沒有表示。
李獲月手上的力量還在加重,這一次不止是鼻樑,林年更是聽到了被反扣住的那對手臂在逐漸加重的角度下扭出的異響。
無論司馬栩栩再怎麼血統優異天賦異稟,在關節技的鎖擰下到一定程度都會被輕鬆地扯斷胳膊,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痛是逐步攀升的,緩慢又折磨,但那被扣住雙手的十根手指依舊一動不動,甚至沒有捏成拳頭去忍耐。
他不服。
讓人難以忍耐的沉默,落葉鋪滿的院落里,沒有人說話,詭異而鐵冷的場面持續地進行着,空氣中的氛圍更是粘稠到如是那開始滴落桌邊的赤紅鮮血。
「咚」的一聲,不是石桌坍塌了,也不是腦袋被壓破了,混血種的頭骨比一般的合金還要堅硬,甚至子彈都很難徹底貫穿——司馬栩栩用自己的額頭驗證了這一點,他短暫地爆發出了一點力量,猛地抵抗後腦勺上的力量彈起了一點距離,將額頭作為施力點頂在了漢白玉的石桌面上,這樣就算被縛也能預留出口鼻的位置。
有了空隙,就可以說話,於是他開口說話。由於出血過多,他的嘴唇貼在血水中發音有些模糊,可在場的人依舊能讀懂他在說什麼,簡單的四個字,充滿着難以被劇痛壓服的憤怒和倔強。
他說:我不接受。
「何苦呢。」司馬宗族長低沉地嘆氣,低聲問,「這是有益於雙方的決定,李氏宗族與司馬氏宗族共同商議達成的最終決策,你認為是以你一己之力可以顛覆的嗎?栩栩,人切莫自以為是,這是你年幼時我便教導於你的道理,你如今年已冠七,血統與一路走來的優異證實了你的資格,長老與宗族長們在去年年末時的宗族大會上便已經肯允你今年年末冠禮之時的『月』的儀式,從此以後你便是正統的『司馬霜月』,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耍脾氣的。」
老人不為司馬栩栩這個年輕之輩的反抗感到羞惱或者憤怒,他好像料到了這一幕會發生,所以淡然所對,乏味,無趣,如是枯樹再見一具屍骸倒在泥土中被禿鷲啃噬,百年如一日。
石桌的血水中,司馬栩栩的額骨下漢白玉的石桌發出了『咔咔』的細碎聲響,而他只是重複了剛才的那句話。
我不接受。
「你應該知道,就算你今天被獲月折斷雙臂,以你的血統和家族的醫療水平,當你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你總會毫髮無損,現在你的堅持不過是徒增苦痛罷了。」司馬宗族長聲音漸漸枯朽,讓人感覺不到活人的生氣。
我不接受。
還是那四個字,司馬栩栩把死倔的性格詮釋得淋漓盡致,桌面那縫隙中鮮血倒影中的雙眸是血染的黃金瞳。
李獲月手上繼續開始加力,司馬宗族長也沒有鬆口的意思,名叫蘞蔓的女人也只是垂下眼眸不去看這一幕,史官依舊在記載,桌上血泊中本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的男孩在沉默中發泄着滔天的憤怒。
「真麻煩。」司馬宗族長淡漠地看着桌上的男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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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眼中始終沒有同情,只有那死一樣的枯朽。
紅色的楓葉從枝頭緩緩飄落,點進了石桌中心的鮮血里,帶着白色弧光的血紅漣漪一圈圈散開,石桌前每個人都坐得好好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一團鮮血從鼻腔中碎掉的軟組織里噴了出來,不知何時坐回座椅上的司馬栩栩向前栽倒,右手捂住口鼻制止更多的鮮血噴湧出來,在他即將撞翻石桌時,坐在他身旁的林年輕輕伸手攔在了他的胸口,撐住了他。
石椅上安然不動的林年伸着手,輕輕拖着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幾歲的男孩,沒有在意被血澆濕的溫熱手臂和衣袖,只是漠然抬頭看向坐在椅子上渾身緊繃右手按住後腰的李獲月,以及對面雙手手指交叉微睜雙眼的司馬宗族長問,「.原來這就是正統的待客之道嗎,一個用自己人開刀的下馬威?」
「比之栩栩還要卓越的『玉漏』嗎不應該說是遠超前者,望其項背都是奢求的.『時間零』?」司馬宗族長赫赫的笑聲就像風吹過蛀死的老樹發出的嗚鳴,「壯志凌雲出少年,很難想像曾經正統居然遺漏過這樣出色的人才去了海外,這倒是正統的錯過和過錯了。」
「你們對自己家族的人如何懲戒,又有什麼樣的規矩我不想管,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但在作為外人的我的面前做這麼一出,是不是有些太不尊重人了?又或者我直接說了」林年直視司馬宗族長淡淡地問,「你們正統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