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唐之長安房俊 第4295章 人非聖賢_頁2
支橫行七海凌虐番邦的水師,便令他嘆為觀止、心悅誠服。
從水師之兵制、裝備、全新的戰略戰術,以及在海外以點開面、逐個擊破的擴張方式,再加上以武力護航商隊依靠商業這個幌子行掠奪財富之事實的模式,便足矣使得房俊的名字名垂青史,成為一代兵法大家。
戰略層面上的建樹,才是最難、也最為世人所認同的。
只可惜能力卓越卻私德有虧,限制了房俊未來的成就,也必然惹得皇帝有所忌憚,不能全力支持
李勣抖了抖衣袖,初秋露重,身上衣裳略微有些濕意,看着李靖笑道:「衛公為何從未認為他是故意如此呢?」
李靖一愣。
李勣回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武德殿,壓低聲音,緩緩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若是一個人毫無瑕疵,與聖人何異?這天下,唯有皇帝可為聖人,享受世人尊崇、百姓愛戴,一個臣子若是聖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功高蓋主,乃取死之道,古今皆然,臣子的名望超過皇帝,同樣沒什麼好下場。
古往今來,最接近聖人的臣子是王莽,其人擅養名望,生活簡樸、為人謙恭,舉止檢點、作風嚴謹,堪稱當世之道德楷模,人人稱頌,名動天下。
又與朝中各方勢力交好,利益共享、好處均攤,所以他逼迫王政君交出傳國玉璽、接受劉嬰禪讓,入高祖廟拜受御王冠即天子位,改國號為「新」的時候,朝中反對者甚少,一場皇權更迭前所未有的順利實施
李靖這才反應過來,蹙眉道:「懋功的意思是說,那小子其實在藏拙自污?」
「對於皇帝來說,完美的臣子就意味着不可掌握,唯有將臣子的把柄攥在手裏,才能放心任用。」
李勣:「此地非暢談之所,吾言盡於此,先行告辭。」
李靖卻搖搖頭,拽着李勣的手臂:「同去,同去。」
他對房俊期望甚重,故見到房俊耽於美色而心生遺憾,這會兒聽聞李勣之言,忽然發覺自己好像依舊看輕了房俊,這廝遠比自己想像的更加城府深沉、深諳明哲保身之道,自然要問個清楚,豈能容許李勣離去?
李勣無奈,只能被他拽着走,後悔自己一時失言。
他才不願意往房俊那邊摻和,當軍方幾派勢力越走越近,還讓不讓皇帝安安穩穩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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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人原上,激戰正酣。
右武衛兵卒自土塬東、北、西三面發動猛攻,一支騎兵則沿着灞水至驪山之間在土塬南邊游弋巡邏,隨時準備擊殺潰逃之敵,將銅人原圍的水泄不通。
戰事持續一日,右武衛實則並未痛下殺手,各支部隊相互協同、迂迴穿插,將兵力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雖然徹底佔據優勢,卻並不與敵人正面死戰,而是採取蠶食之勢先分割包圍在逐個擊破,故而進展緩慢,但兵力折損微乎其微。
反觀崔氏私軍則損失慘重。
軍隊戰術、單兵戰力全面處於下風,單憑一股血勇之氣與強敵死戰,初始之時還能唬人,但隨着戰事進展很快全面落入下風,等到右武衛完成包圍之勢,崔氏私軍便只剩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在薛萬徹指揮之下,右武衛好似貓捉老鼠一般遊刃有餘、穩步推進。
至天明之時,已經在各處戰線將崔氏私軍擊潰,後者唯有依託於此前大軍駐紮之時的軍營負隅頑抗。
崔君實雙眼赤紅、面色慘白,每一封戰報送抵面前,都意味着一處陣地的丟失,無數兵卒的陣亡,崔氏十幾輩人積攢下來的賴以穩固門閥根基的萬餘私軍,一夜之間死傷幾乎半數。
這還是右武衛不願力拼所以有所餘地的情況下
這仗如何能打?
素來自視甚高不將天下英雄放在眼中的崔君實早已全無當初的驕傲自矜,崔氏橫行山東千餘年的底蘊曾讓他認為李唐皇室也不過時運所致才坐擁天下,若是崔氏的運氣好一些,未必不能成為另一個李唐皇室。
但現在他才知道,家中的萬卷詩書、千年底蘊,在兵鋒戈利的真正實力面前,不堪一擊。
「少主,敵軍又發動衝鋒了!」
一個甲冑破碎、渾身浴血的家將從外頭衝進來,嘶啞着嗓子喊了一聲,神情之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