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唐之長安房俊 第六百四十四章 各有前程_頁2
礙吾等兄弟之情,萬望三思而行。」
幾人便齊齊頷首。
徹底靠向太子這一邊,即便是李思文這樣的庶子,也不可能對家族完全沒有影響,總得要與家中商議之後,才能無後顧之憂。
一伙人當即分道揚鑣,房俊策騎在親兵部曲護衛之下,出了平康坊,直抵東宮門前,通稟之後,入內求見李承乾。
李承乾正在左春坊內,于志寧手捧着書卷跪坐在竹蓆上,搖頭晃腦的解說書卷中的內容,引經據典、旁徵博引,李承乾則聽得津津有味兒。
「經筵」制度自漢時而起,原本只是為帝王講經論史而特設的御前講席,後來出閣的太子也有這等待遇,一眾帝師隔三差五的為太子講授詩書文史,教導其為君之道,只不過時增時撤,直至到了唐朝才成為一項固定的流程,但「經筵」之日期也不固定,全看帝王或者太子的心情。
李承乾曾經一度因為前途叵測而心生焦慮,那一段時間很是放浪形骸不求上進,行事率誕不顧後果,將「經筵」給廢除了,氣得李二陛下乾脆撒手不管。這兩年儲位逐漸穩固,雖然有晉王異軍突起這個嚴重威脅,卻也比當年好得多,起碼看得見希望,憑藉努力可以保住自己的儲位,所以又將「經筵」撿了起來……
見到房俊入內,于志寧便聽了講課,將書卷放在面前的案几上,笑呵呵道「一個壞學生不打緊,最難的是還有人時常過來勾引,破壞氣氛,使得壞學生心緒不寧、無心向學,實在是罪大惡極。」
李承乾一臉微笑,衝着房俊招招手。
房俊來到李承乾身邊跪坐在地席上,笑着對于志寧道「孔夫子說『有教無類』,再是頑劣之輩,只要教授得當,也能成為人才。於夫子雖然自己滿腹詩書,教授學生的方式卻有待商榷,結果不僅不能反省自己,反而歸咎於他人,應當自省。」
李承乾便佯怒道「誒,豈可這般詆毀於師?」
于志寧卻不以為杵,反而哈哈大笑,捋着鬍鬚道「二郎直言固然不堪入耳,卻也有幾分道理。往年老夫亦是這般教授詩書經史,太子殿下卻在下面如坐針氈,神遊物外,與老夫之言辭左耳進、右耳出,只想着如何去玩耍嬉戲,沒有半分心思放在學業之上。」
內侍送來一壺新茶,李承乾面紅耳赤,趕緊接過茶壺起身來到于志寧身前,規規矩矩的斟茶,羞赧道「孤年少之時不懂事,狂悖無知,惹得於師憤懣灰心,實在是不當人子。不過如今痛定思痛,誠心悔改,還望於師不計前嫌,悉心教導,則孤感恩不盡。」
雙手將茶盞奉上。
就算是帝王至尊,那也得尊師重道,所以于志寧坦然結果茶盞,微微呷了一口,欣然道「所以房二郎說老夫不懂教授學生,並非無的放矢。自打房二郎進了這東宮,擔任了太子少保,太子便一掃往昔之頑劣,沉下心來努力學習,所以教學生這方面,他還真有資格評斷老夫幾句。」
到底是成名已久的大儒,且不說學問如何,起碼這份寬廣坦蕩之胸懷還是有的,更何況太子殿下之所以能夠靜下心來學習,將往昔那些個不良嗜好統統拋卻,其中之原因誰不是心知肚明?
李承乾依舊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笑了笑,卻並未反駁。
以往自己朝不保夕,隨時都可能被兄弟們幹掉,將儲君之位搶去,哪裏還能夠沉得下心學習?只顧着及時行樂,破罐子破摔了。
倉廩足而知禮儀,無拂亂之心,方能盡心學業。
與教學方式卻是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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