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了，我媽那邊就照顧不到了。」

    「我跟你弟弟也聊過了，小卉已經在醫院辭了，這段時間需要在醫院交接，她馬上全身心的照顧你媽和小孩，我原本打算給你媽請個保姆的，結果小卉說不用，這念頭也就打消了。」

    「那一年三節你會帶我回來看我媽吧。」

    「那肯定啊，要是你媽想去我們那邊玩，我們也可以把她接過去。」

    楊悅悅笑道：「那我媽肯定不願意，她又沒做過飛機，而且老都老了，哪還願意跑那麼遠啊。」

    方城也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楊悅悅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後，說道：「我先上樓了，困死我了。」

    「嗯，我馬上上去。」

    ……

    方明洗完澡，見樓下的燈還沒關，以為是老爸老媽忘了關，結果下樓卻看見方城拿着一個易拉罐啤酒在喝。

    「爸，你還不睡啊？」方明問道。

    「你下來的正好，我還有點事要交待你，過來坐。」方城拍了拍沙發旁邊。

    方明走上前，坐了下來。

    方城笑道：「我們父子倆，好像還沒有這樣好好聊過吧？」

    「嗯。」

    「坦誠的說，我給你兩個姐姐的照顧要比給你的多得多，這點你心裏應該也清楚，不過你要知道，你爸我十七八歲爸媽就沒了，你的處境要我當初好的多，窮養兒富養女這句爸經常掛在嘴邊的話，也不是不無道理的，之所以小時候對你那樣，那是怕慣壞你，你老媽扮演好人，那老爸總得來扮演壞人。」

    「爸，這個我明白，小時候的事我都記不得了。」

    方城喝了口啤酒，繼續說道：「但你要知道這都是明面上的，其實我對你的『關心』絲毫不比你兩個姐姐的少，你在初中跟人打架的事我知道，你在高中炒股的事我知道，你和楊雪青交往的事我也知道……你上大學之前，你做的幾乎所有的事，老爸其實都知道。」

    方明感覺全身都僵硬起來了。

    「我不是要監視你，而是怕你擦不乾淨屁股。比如像張小花那樣的人，如果單單憑你自己，是駕馭不住他的。」

    方明瞪大眼睛，扭過腦袋愣愣看着方城。

    方城笑道：「沒錯，他現在的連鎖酒吧都是我一手弄起來的，你不會真以為他一個高中學歷都沒有的人，真能在魔都闖出那樣的事業吧。」

    「咕嚕。」方明吞了一口唾沫，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不過你現在可以隨便用他了，他雖然上不了什麼大場面，但一些你不好明面上做的事都可以找他。」

    方城有些驕傲地說道：「他現在敬我如敬神。」

    方城說完，又拍了拍方明的肩膀說道：「你現在有自己的事業，可以先把重心放在自己的事業上，不過等你以後結了婚，爸還是希望你能把重心放在家庭上，這世上的錢是賺不完的，爸不客氣的說，你現在這家公司就算收益再翻一倍，你這輩子也不可能有爸掙的錢多，爸去了海島那邊，你兩個姐姐就由你來替爸照顧她們了。」

    方城把啤酒易拉罐放在茶几上，邁步上樓了。

    方明頭皮發麻，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

    原來如此…

    在老爸面前，我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方明搖頭苦笑，拿起茶几上的啤酒，搖了搖發現裏面還有小半瓶後，方明便一口喝乾淨了，然後關上燈，回到房間，在床上躺了下來。

    這一夜。

    方明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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