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的時候，你比誰都嚷嚷得大聲.」

    偽排長臉色鐵青：「噫，你個熊玩意兒，姓不姓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別板着個臉，今兒個趕回縣城，到小弟家的醉仙樓給你擺兩桌」

    「這還差不多」

    偽軍們似乎對眼前的戰鬥根本不在意，也是，土八路連國軍都打不過，怎麼可能的小鬼子對手

    秦隊長抖了抖腦袋上的塵土：「全體開火，給我打.」

    「隊長，三四百米呢，這些新丁根本瞄不清目標.」

    「好生學着點吧，咱們是誘敵，先強後弱，步槍打完五發子彈後，你立即組織戰士們撤退」

    「明白。」

    「記清楚咱們三個班交替撤退，一定要組織所有人不要上公路，貓腰跑之字.」

    「你放心吧.」

    秦隊長本來就是連長，主動要求帶一個排誘敵，這種事以前面對鬼子掃蕩時做得不少，跑路轉移的經驗更是豐富。

    並且手下的三個班長以前都是排長，完全是高配。

    聽秦隊長的開火命令，緊張得心猛跑，瞪眼看敵情第一次上正面戰場的新丁們開始聽命令拉槍栓推子彈上膛。

    「表尺調為四百..」

    這個不難，昨天晚上才學過，閉着眼都沒問題！

    「瞄準，三點一線，保持正常呼吸，放鬆肌肉，不然槍會抖.」

    「二狗子，把你屁股放低點騸豬匠頭放低」

    「記口訣右手握槍掌心空，前後用力腕不松.」

    「不要強扭身，不要握太緊」

    「準星缺口看清楚，目標模糊不要緊」

    「打」

    叭.砰.

    十餘三八大蓋，十餘老套筒相繼開火。

    明明能打成一響，仍然打成亂七八糟先後響，秦隊長很不滿意。

    班長們開始喊口令：「拉栓退殼，推彈上膛」

    「報告，胡營長那邊在打旗號，讓咱們撤」

    「等再打一輪.」

    砰砰砰.叭叭叭

    兩挺加滿彈的歪把子機槍中再次響。

    突突突.突突突.

    突.

    「隊長卡殼了」機槍手班長叫喚。

    秦隊長終於下令：「撤」

    兩發榴彈從天而降

    轟.轟.

    仍然在響的那一挺機槍跟着啞了

    旁邊三四名戰士趕緊將槍甩到後背，跟着竄到機陣地，一位提機槍，另兩位分別將班長及副射手扛起，扔在肩頭就往後跑後邊一位面向敵人警戒.

    偽連長明白手下的心思，見八路撤退，在小鬼子面前掙表現的機會不能錯過，立即大喊：「八路跑了，大夥趕緊起來，追啊.」

    偽軍陣地上槍聲終於響起。

    老油子中也分好幾等，某些被槍聲刺激得心裏憋悶的偽軍沉不住氣直接跳起來，一邊射擊一邊追。

    打死一個反抗分子獎五塊，皇軍給的獎懲條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南面山谷中槍聲響起，那伙潰兵竟然根本沒退。

    羅富貴怒了：「上榴彈」

    嗵.

    「口你馬龜兒子不識抬舉，真以老子不敢打你？」萬把細晃了晃頭，拉動擊發皮帶，一發榴彈飛向天空，狠狠砸向北面山谷。

    山谷南槍聲大作。

    山樑上隱約的榴彈出膛聲格外響亮。

    先前因為山樑上有槍聲沒聽到，這一回，響聲打破了荒野寂靜。

    能從小鬼子包圍中逃出來的潰兵誰沒聽到過銷魂的聲音？

    沒人是傻子！

    都在抬頭看天尋找那奪命榴彈，心裏在祈禱，那追魂的鐵疙瘩可千萬別落在自己頭上。

    呼嘯聲從天而降，大片聲音長出氣兒.

    正豎起耳朵的潰連長眼睜睜看着黑點越來越大：「艹」

    趕緊縮頭，這時候，他只想鑽進地里.

    旁邊一潰兵忽然躥起來，撲在潰連長身上，嘴裏大叫：「連長小」

    最後一個「心」字兒還沒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