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啟明 第三十九節 查房
你說得對。」丁丁不免有些喪氣。
「我個人的一點小看法啊,你找各部門合作自然是要得,但是還是要立足本單位的資源」他擺了擺手,示意不要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又要說你就是個刷筆桿子的,沒有資源。其實你的資源也不小啊。我們的喉舌都在你手裏,還能說沒資源?」
「話是這麼說,但是決定宣傳方針的權力又不在我手裏。」丁丁也老實不客氣的說,「大家批我是戈培爾,其實我算個屁宣傳部長啊。我連發什麼報道都不能做主,都得元老院開會決定」
「不能這麼說嘛。」馬千矚習慣性的拉長了調子,「報紙雜誌,這可是金礦。你要多多發掘它們的潛在價值。我想很多部門和機構也是希望他們的工作能大家所發現和理解的」
如果要評選最受元老尊敬的元老,時裊仁絕對是坐二望一的地位,神醫、藥王、醫仙等封建迷信稱謂已經無法描述他的地位。按照他的野望,「澳醫」教科書裏面所有療法的前綴,都可以換成他的名字。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起碼要拿出一半命名權分給其他餵牲口的元老。
此時,正是每周的時裊仁時間,也就是百仞總醫院住院部大查房的時間。自從這一制度被確立起來之後,餵牲口的諸元老們就背地裏稱其為「時元老臨朝」。
時博士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大查房有如此的意義。後來衛生部門和百仞總醫院規模日益擴大,醫護人員日益增多,在眾多歸化民醫務人員有意無意的摻和下,這種查房也就愈發具有強烈的儀式感。
每周一早晨的大查房照例在臨高總醫院護理部主任,總護士長張子怡一聲高亢的:「時院長查房!」的呼喊聲中開始。
隨着這一聲呼喊,所有病區都立刻陷入了一種無言的緊張感。各個病區的護士長、值班護士們和住院部的醫生立刻整理好儀容,左右分開,按照學歷、年資,尊卑有序的矗立在走廊上。
隨着住院部五樓的電梯門被緩緩打開――為了適應病患轉運的要求,新建的百仞總醫院住院部大樓也配備了電梯。時裊仁並不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走廊頂端。傅奇良等幾位元老醫生立刻圍攏上來或親熱或熟絡的打招呼:「時院長早!」在醫院裏大家還是更喜歡用院長而不是部長的稱謂。畢竟這個稱呼顯得更熱絡,更有「自己人」的意味。
待到時裊仁跟元老醫生們寒暄過,沿着走廊開始他的查房工作。走廊兩側戰戰兢兢矗立的幾十個歸化民醫生,以及更多數量的女護士一起鞠躬,恭迎着元老大夫進入病房。這種場景,每每都讓時裊仁想起了古裝片裏面的皇帝起駕,並且因而樂此不疲。
其實查房病房他都是隨便看看。就其專業來說,時裊仁對外科內科之類的醫院常規科室算不上什麼權威,因為他的本行是「傳染病學
」,但當初他最為年長,而且頭頂的賓夕法尼亞大學(佩雷爾曼)醫學院的醫學博士學位也着實厲害,這才得以服眾的登上了衛生口老大的職務。
當然這些年來在高強度工作的鍛煉下,時博士的臨床經驗也是直線上升了。只不過限於客觀的物質條件,許多疾病尚且無法展開治療。這多少讓他有些遺憾,不過在傳染病學這一塊,時博士倒是專業精進了許多,要是他的導師這會穿越過來大概率也是自嘆不如了。
今天查房的重點科室是「戰傷病房」。原本衛生口並沒有這麼一個學科,直到大陸攻略展開,傷員激增之後,才在前線的元老大夫的強烈建議下增開了這一學科。
百仞總醫院的戰傷科規模並不大,因為這一體系下最大最專業的對口醫院設在馬裊的陸軍總醫院。百仞這個主要是研究型的。由從前線歸來的傅奇良擔綱。
今天在值班醫生教室里,傅奇良正要為規培的大夫們講課。這也是元老院衛生系統的一大發明,畢竟他們自己的培訓的大夫學習時間太短,而缺口又太多,只能走這樣「一邊工作一邊學習」的路子。
時院長雖然對這個科室不太感興趣,但是出於院長的責任也是要親自蒞臨現場。
教室里滿滿當當都是人,一個個屏息凝視。
「大家來看這個病例。」傅奇良在幻燈機上換了一張透明片。這台幻燈機是光學設備廠自己生產的,用來取代無法自產的投影儀。這東西結構非常簡單,本質上就是個大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