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場作戲 第二百八十三章:共飲這杯酒。_頁2
冷不丁說起自己的家人,這讓季溪不知道該怎麼接,她對常勱行的事是一無所知。
唯一知道的是他是常老爺子收養的孤兒。
妹妹?意外?
所以,常勱行是因為一場意外才成為孤兒的?
季溪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她用一種處事不驚的口吻問常勱行,「你妹妹叫什麼?」
「小海。」
「挺好聽的名字。」
「是呀,挺好聽的。」常勱行又為自己倒了一杯,他舉起酒杯問季溪,「你知道我為什麼今天到帝都來?」
季溪搖搖頭,她並不知道。
「因為天氣預報說今天帝都會下雪,小海喜歡下雪的天氣,而今天是她的生日。」
季溪訝異地張開了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節哀順變!
聽常勱行話里的意思,他妹妹已經走了很多年,所有的哀傷他恐怕早就經歷過,現在也沒什麼可節哀的,因為他的悲傷是那麼的濃,不是一句節哀就能平復。
季溪放下筷子,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寒冬的風吹了進來讓她打了一個寒顫。
外面的天空灰濛濛的,看不出有下雪的跡象。
她把窗戶關上回到座位上,然後拿出手機查詢。
最後她對常勱行說道,「雪可能下半夜才會下。」
「是嗎,希望來得及。」常勱行又喝了一口酒。
「你今天準備等着下雪嗎?」
「是呀,要為小海慶祝生日。」
「這是你懷念她的方式?」
常勱行點點頭,「是的,這也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事,在她生日當天去一個下雪的城市等着第一片雪花飄落。」
季溪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
她有些傷感,甚至有些想落淚。
常勱行看着她卻笑了,他直接問她,「你是不是想安慰我?」
季溪不好意思的笑笑,「是,但我不知道說什麼,因為所有語言在這一刻都顯得十分蒼白。」
「你不用安慰我,我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譴責,因為小海是我害死的。」
他說完揚起脖子喝乾了杯中的酒。
季溪看到他的眼角有一滴淚滑過。
季溪,「……」今天不是來談業務的嗎?
氣氛搞成這個鬼樣子,還怎麼談?
還有,她要不要抽出一張紙巾給他擦擦眼淚?
季溪決定說點其他的來緩和一下氣氛。
她談到了自己母親的忌日。
「今年我也忘記了跟我媽媽上墳。」季溪想了想又說道,「我媽也是這個季節去世的。」
「你母親是什麼原因走的?」常勱行雖然調查過但還是希望季溪能親口告知。
「是肺癌,她去世的時候很年輕才四十一歲。」季溪腦海里浮現母親在病床上的樣子。
這可能是她對母親最後的印象。
季溪一時間都記不起她曾經的壞來,仿佛她的一生就是那個躺在病床上可憐兮兮的人。
「我媽,很是可憐!」說到這裏她也垂下淚來,不知為何她也想喝酒了。
季溪舉起自己的酒杯示意常勱行給她倒一杯。
「跟你這麼一說我都有些想我媽媽了,所以我特別能理解你的心情。」她把酒一飲而盡,「這世上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親人的離開,雖然我並不喜歡我媽,但她依然是我最親的人。」
「能跟我說說你媽媽的事嗎?」
季溪笑了笑,「我媽這一生過的並不幸福,起碼她喝醉酒的時候是這麼跟我說的,她說她年輕的時候也嚮往愛情,但是卻沒遇到一個好的男人。」
「她跟你說過你父親的事嗎?」
「沒有。」季溪輕輕搖搖頭,「如果我問,她會說你就當他死了,要是再問的話她會很不高興。」
「但我覺得……」季溪抿了抿嘴,「她是愛我父親的,可能是因為她是一個沒什麼地位的打工女,對方選擇了放棄。」
說到這裏季溪就笑了,「這世上像顧夜恆這樣的男人並不多,很多男人選擇另一半的時候更多的還是會考慮門當戶對。」
「世人都一樣。」常勱行又為季溪倒了一杯酒,「不分男女。」
「也許吧!」季溪下意識地又往嘴邊送了一口酒。
度數並不高的清酒比國內的白酒要好下咽的多。
季溪喜歡這種溫過之後的液體滑過咽喉的感覺,有些辛辣又有些甜蜜,就像她回憶的往事。
「其實,」她放下酒杯,「上次常老爺子跟我說的話回來後我想了想,我覺得他老人家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世上兩個人長的那麼像還是有原因的。」
「你是說你跟那位季如春奶奶?」
「嗯,但我可以保證我跟常老爺子沒任何關係。」季溪說到這裏心突然咯噔一下,她想常勱行剛才說他受命而為會不會接受的是常老爺子的命令?
因為她長的像季如春,四十幾年前老爺子沒能娶到季如春,於是他想讓常勱行娶她,以此來完成他的心愿。
一定是這樣的!
季溪看着對面坐着的男人,突然心生了憐惜,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接受這樣的任務?
一個生過孩子已是人/妻的女人,明明他不喜歡還要想辦法去拆散他們,讓他成為她的丈夫。
換成她,她肯定會覺得胳應。
「常勱行,晚上我陪你看今年的第一場雪,怎麼樣?」季溪舉起酒杯目光灼灼地看向常勱行。
常勱行抬起頭,這一刻他的心被她的目光灼出了火花,剎那間如煙火般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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