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潔人員十點至十一點會到這一層做保潔工作，綠化工作人員會在早上七點到八點之間上天台給綠植澆水，不過這休息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你只要不在房間裏大鬧天宮，別人是發現不了你在裏間的。」

    「知道了。」同時季溪也知道了這個時間點她不宜出門，因為會碰到外人。

    不管是保潔還是綠化工，看到一個女人從顧夜恆的休息室出來總會覺得奇怪。

    「幫我打掃休息室的服務人員我已經打了招呼，近期她們不會過來，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

    「謝謝顧總。」季溪抱着浴室的門跟顧夜恆道謝。

    顧夜恆笑了笑，繞過她朝大門走去。

    「你就這麼走了？」季溪跟在身後問。

    顧夜恆回身看着她，「你心裏在想什麼我一清二楚，我要是想留下來，你大概會用一堆鬼話對付我。」

    說完，他真的走了。

    季溪知道他要到哪裏去，章慧玲下班的時候跟她打過招呼，說是今天晚上顧老爺子召見還讓顧夜恆回去。

    讓顧夜恆回家吃飯自然是想問關於他跟徐子微訂婚的事情。

    季溪最後問他就這麼走了，其實是想知道不婚主義的顧夜恆會用什麼理由來回復顧老爺子，訂婚之後就是結婚，他接下來會怎麼拖延。

    顧夜恆說他跟徐子微之間只是一場交易，他跟徐子微相親保持着若近若離的關係，真正的目的就是想用徐子微來搪塞顧老爺子，讓他不用再跟其它女人相親。

    而徐子微得到的好處就是用顧夜恆手上的資源成就她自己。

    現在他又是用什麼理由說服徐子微跟他訂婚而不對他抱有幻想呢？

    季溪想到了自己的存在。

    她跟袁國莉講顧夜恆追求她的理由時強調了顧夜恆把她留在身邊是為了制約徐子微，讓她不要妄想成為顧太太。

    她覺得自己的這個第六感應該是對的。

    她在顧夜恆身邊說不準真的有這種功能。

    於公於私，顧夜恆都希望她重新回來。

    那麼接下來呢，她該怎麼做才能搶佔先機而不至於最後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季溪回到房間坐到床上想了想，最後她決定找個人探探口風。

    這個人自然不可能是雲麗瑤，她想到了章萍。

    季溪給章萍打了一個電話。

    「馬上就到聖誕節，現在街上肯定很熱鬧，很多門市商品也會打折，我想趁機囤點貨。」季溪對章萍說道。

    「我也想出去透透氣，只是……」章萍的情緒很低落，「今天顧爺爺讓夜恆哥回家問他跟徐子微訂婚的事，上次徐子微登門拜訪的時候我也不在，我怕這次再找藉口不在家姑姑會看出端倪。」

    「姑姑好像已經知道了一些。」章萍說完嘆了口氣。

    「要不我去找你吧，當着顧爺爺的面約你出去，我想章副總應該不會起疑心的。」

    「謝謝你，季溪，我知道你專程約我出去是怕我心情不好。」

    章萍的一句謝謝讓季溪突然之間有了負罪感，果然當壞人需要強大的心理。

    季溪驅車到顧家老宅後，在門外給章萍又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自己過來了。

    章萍沒有出來，出來的卻是章慧玲。

    「你來約章萍出去逛街的？」章慧玲一邊幫季溪開門一邊問。

    季溪點頭稱是，「後天是聖誕節嘛，很多地方商品都在做促銷，我想些日用品。」

    「說的也是，進來吧。」

    章慧玲給季溪讓出一條道，她進來後又陪着她一起往宅子裏面走。

    這是季溪第一次到顧家老宅來，顧家有錢整個帝都都知道，但季溪沒想到顧家會這麼有錢，在寸土寸金的帝都城居然會有一棟三開三進的大院子。

    這也難怪顧老爺子會對顧夜恆的妻子精挑細選，這種豪門非一般人可進。

    季溪走到迴廊邊上就不再往裏走了，她對章慧玲說道，「我就在這裏等章萍吧。」

    「來都來了，進去坐一會兒。」

    「不用了，我第一次登門連個水果都沒買，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來找章萍逛街又不是拜訪長輩帶什麼水果。」章慧玲說着強制性地把季溪拉着往前走。

    進了客廳，她就對顧老爺子講，「爸，季溪來找章萍去逛街。」

    說完，她就牽着季溪的手走到顧老爺子面前。

    「董事長好！」季溪跟顧老爺子行禮。

    「我們又見面了小姑娘！」顧老爺子笑呵呵地看着季溪，「聽說你現在做了章副總的助理？」

    「是的。」

    「她工作不錯，是個得力的助手。」章慧玲在老爺子面前誇了一句。

    季溪這才看到顧夜恆正坐在老爺子對面，翹着腿一派悠閒的模樣。

    「顧總也在？」季溪跟顧夜恆打招呼。

    「嗯，來找章萍？」他問，聲音很輕，態度不冷不熱，像他一貫的作風。

    「是的，我們想趁着聖誕節買點促銷的生活用品。」季溪又解釋了一遍。

    「聖誕節要到了？」顧夜恆支起手臂按着額頭，「這麼說我的生日也快到了。」

    「對呀，夜恆你這個月底過生日，這可是你三十歲的生日，得大辦。」章慧玲坐到了顧夜恆的身邊，坐下後還示意季溪也挨着她坐。

    季溪，「……」這種場面她可沒有料到過。

    「章萍呢？」季溪試圖提醒章慧玲她此行的目的。

    「章萍在換衣服，你等一下她。」章慧玲再次拉她坐下。

    季溪只好坐下。

    屋裏的工人眼尖手快地送過來的熱茶。

    季溪感覺自己走不了了。

    她這個先機搶得是不是有點……唐突？

    顧夜恆不會又在心裏盤算着她的動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