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氣氛逐漸冷凝，半晌後，皇后才冷冷道，「本宮看你是腦袋不清楚了，容嬤嬤。」

    「老奴在。」

    「把蘇星兒帶到院子裏跪着，她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是！」

    容嬤嬤在內室把兩人的對話聽得真切，知道皇后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她走到小星星身邊嘆口氣，「王妃，您就跟皇后娘娘服個軟，娘娘是看着您長大的，心裏還是疼您的，只要您認個錯，娘娘氣消了這件事也就揭過了。」

    皇后沒說話，眼睛卻盯着小星星，等着她認錯。

    然而。

    小星星卻起了身，「兒臣領命。」

    說着，她就走出內室，在院子裏找了個空地，直挺挺跪了下來。

    「……」

    皇后聽到宮女說小星星在院子裏跪好了，氣得胸口生疼，「跪！就讓她跪着，本宮倒要看看她是嘴硬還是骨頭硬。」

    容嬤嬤嘆氣給皇后順氣，「娘娘您別生氣，王妃還年輕，她就是一時衝動。」

    「衝動也該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和離？她真想得出來。本宮的寒兒哪點配不上她！」

    「估摸着這次王爺是傷了王妃的心吧。」

    「那個狐媚子！本宮在後宮不知道見過多少她那種女人。寒兒打小就聰明，智勇雙全，他怎麼就看不清那個蘇以柔的真面目。」

    皇后又忍不住替他說話，「寒兒在邊關待久了，沒見過蘇以柔這樣的心機女，這才會着了她的道。不管怎麼樣，蘇星兒也不該提和離，夫妻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絆絆的，心裏不痛快把場子找回來就是了。她好歹是母后的親外孫女，寒兒還能休了她不成。成親才幾日就提和離……簡直把婚姻大事當兒戲。」

    「是是是。」容嬤嬤擔心太后過來找麻煩，勸道，「這會兒外頭太陽正烈着，王妃從小身子骨就弱，跪久了她身子恐怕受不住。」

    「她受不住的時候自然就服軟了。」

    見皇后打定了主意，容嬤嬤也就不敢再勸了。

    ……

    小星星跪了一刻鐘就受不了了。

    大爺的。

    青石板好硬。

    太陽好毒。

    身上很快被汗打濕，汗水順着額頭滑在臉上，刺的眼睛都火辣辣的疼。

    她這輩子就沒吃過這種苦。

    但她必須堅持。

    她不止是跪給皇后看，更是跪給太后看，她要讓太后知道她和離的決心，這樣太后才會向着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

    小星星膝蓋已經麻木沒有知覺，她覺得自己的頭皮快要燃燒起來，眼前陣陣發黑，就在她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她艱難的扭頭，和擔架上的楚莫寒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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