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本就淺眠。」他答。

    「哦。」舒錦也沒多說，輕輕上床，擠到他身邊躺下。

    末世十年，什麼樣的環境都經歷過，有飯吃，有地方睡她絕對不會挑剔。所以，跟個陌生人同床共枕，真的沒什麼。

    倒是柴衍峰，輕輕直身子往內側擠了擠，一是有些羞赧同她挨得太近，二也是床板太窄，怕擠到她。

    「你不舒服？要起夜嗎？」舒錦感覺到他輕微的動作，又開口問。因為如今是兩人睡一張床，所以夜壺什麼的都已經放到床下去了。

    一句話把柴衍峰問的有些臉紅。雖說兩人名義上是夫妻，但是她這麼明白的詢問，還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連忙搖頭，然後想到屋內很暗，她未必看的到，於是連忙又說：「不是，不用。我剛剛解過手了。」

    一句話匆忙說完，聽這話的舒錦沒什麼，他倒更不好意思了。真恨不得咬掉舌頭，怎麼那麼多話！

    「哦，那需要的時候叫我。睡吧。」舒錦說完，閉目睡去。

    上一世養成的習慣，只要她想睡覺，不管何時何地立刻就能入睡，而只要身邊有事發生，又會立刻清醒。所以，她的呼吸很快開始變得平穩綿長，顯然是睡着了。

    而柴衍峰聽着她的呼吸聲，鼻尖縈繞着她身上的味道，卻半晌半晌難以入睡。

    白日裏她接近時，周身帶着太陽的香氣，晚間用飯時，她身上是田裏的麥香。如今，夜半歸來，她身上一股涼涼的水汽。

    稍一思考，他猜她一定是半夜起來去河邊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