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房俊 第三千三十九章 霹靂_頁2
無可無不可,只得又轉向二人安撫道:「二郎脾氣倔強,世人皆知,為此父皇不知懲戒他多少回,卻也不得其法,您二位皆乃德高望重的當世大儒,心性通透,自會虛懷若谷。」
言下之意,這人就是個棒槌,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當真較真的時候連父皇都壓不服他,你們也只能吃虧,我是不會偏幫你們的
于志寧與陸德明對視一眼,皆悶聲不語。
他們自是不在乎房俊的態度,此番言辭固然激烈,以他們的涵養也不是受不住,只不過房俊適時出現打破了他們的預謀,使得說服太子的計劃徹底告吹,故而心有不甘罷了。
也正如李承乾所言,房俊如今被褫奪兵部尚書之職,爵位雖高卻遠離中樞之外,可謂仕途不暢,即便是李二陛下也明知委屈了他,只不過不得不如此為之而已,愧疚之情必然深厚,袒護之心正是最為濃烈之時。
只要房俊不造反,就算將天捅一個窟窿,李二陛下都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誰招惹房俊,誰就得自認倒霉
忍一時風平浪靜,對於兩個縱橫朝堂仕林的大佬來說,這並沒有什麼難度。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殿內的尷尬,「百騎司」的二號人物李崇真隨着一名內侍大步入內,目光在房俊、于志寧、陸德明面上掃過,知道這都是東宮的肱骨,故而也沒有遲疑,直接低聲道:「啟稟殿下,剛剛陛下再度暈厥,家父已經下令緊逼四門嚴禁出入,同時命左武衛駐紮太極宮外封鎖道路,杜絕一切意外發生。」
此言一出,好似一道霹靂一般在殿內炸響,震得在場幾人耳畔嗡嗡作響。
李二陛下上一次暈厥雖然醒來,但誰都知道這種事第一次並不可怕,只要救治及時基本都會醒來,可若是再次發生,醒來的機會則極其渺茫
難道當真天要塌了?
于志寧與陸德明只覺得一股寒氣自脊背升起,一瞬間冷汗便涔涔而下,方才若非房俊及時阻擋,他們說服太子之後只怕會立即行動,無論是否動手,只要將事情安排下去,便難免留下痕跡。
恰好這個時候李二陛下再度暈厥,宮門封閉,嚴格徹查只需查出半點蛛絲馬跡,便是一場血腥屠殺。
這簡直是從鬼門關打了個轉
李承乾面色慘白,搖搖欲墜,腳步踉蹌一下,顫聲道:「送孤入宮。」
「殿下且慢!」
房俊趕緊攔住李承乾。
李承乾摸了一下眼角,不滿道:「父皇再度昏厥,必然危在旦夕,孤身為人子,豈能不趕緊前往侍奉?」
以孝道來說,他對李二陛下孺慕之情甚深,即便李二陛下數度欲廢黜,他也不曾有所怨言,皇位本就是父皇的,父皇不給,如之奈何?
再者,眼下父皇暈厥生死一線,若是晉王先一步抵達控制局勢,一旦父皇有不忍言之事,自己豈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憑宰割?
晉王只需矯詔一封,便能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事後哪裏還會有人追究真偽
房俊不答,轉身看向李崇真,沉聲問道:「河間郡王怎麼說?」
李崇真道:「家父有言,若太子未至,任何人不得踏入陛下之寢殿。」
殿內幾人長長噓出一口氣。
河間郡王李孝恭乃宗室第一郡王,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去李二陛下之外,勢力最大、威望最著、資歷最深,這樣一個人雖然平素與東宮看似親近,但緊要之時到底站在哪一方,誰也無法揣測。
一旦陛下當真留下廢儲之遺詔,定會全力執行
不過既然有這句話,就表明李孝恭立場不偏不倚,斷不會倒向晉王一邊,任憑晉王借着陛下暈厥之機恣意妄為。
東宮的安全暫時無虞。
當然,若陛下已經留有遺詔,那便是另外一回事
房俊微微頷首,想了想,道:「勞煩兄長派人出城前往東宮六率大營,告知衛國公全軍戒備。」
長安城既然已經四門緊閉、全城戒嚴,自然只有「百騎司」出得去,也只能有他們出得去。
李崇真痛快應下:「大統領已經有所交待,聽從太子殿下已經越國公的命令行事。」
于志寧與陸德明這個時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