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343.科德佐恩夢囈錄_頁2
更新:09-21 10:48 作者:糯米滋海豹 分類:都市小說
「你的召喚物只有元素構成的軀體,魔力是他們最好的食物,他們沒有其他生命那般複雜的味覺,能品嘗出的滋味有限,吃東西更趨近於『吞咽』,而非咀嚼,他們哪能品嘗出美食的美妙!」
「只有你,真的只有你會餵召喚物**心準備的食物,會為召喚物下廚你也是頭一個…抱歉,我特指須臾之外的召喚物,她是個例外。」塞拉嚴謹地說,「知道說你也沒用,總之下次給我留多點!」
關於召喚物的事情,她和路路能跟路禹討論的已經很少了,身為召喚先驅之一,又和世界意識有過溝通,對於召喚的理解路禹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的人…塞拉甚至覺得,給召喚物餵食這一操作會影響到後來的召喚師們。
雖然想要立刻趕回房間內,但是路禹想起了另一件事。
「我們沒有消息渠道了,對嗎?」
塞拉撇撇嘴:「之前米來以光輝化身的身份能夠調用教國的信使,如今她脫離教國,所有的教國消息渠道也對我們關閉了,現在的晨曦領就是信息孤島,對於外面發生了什麼我們基本一無所知。」
「構建信息網的事情還急不來,魔力潮大概率會對現有的魔法通訊方式產生巨大的影響,現在所有對未來的規劃都需要暫緩。」
「不過考慮到需要知曉四大國的動向,因此我還是派出了四位五階的黑衣修女,兩位前往梭倫邊境探查消息,兩位前往德莫里斯港打聽教國境內的事情,雖然消息滯後性很大,但是好在不會兩眼一抹黑。」
路禹點了點頭,內心的不安再次涌了上來,他急迫地就要返回房間…
「嗯…」
路禹的視線掠過塞拉那張巨大的床鋪,似乎發現…被子微微隆起?
塞拉站了起來,雙手按在路禹的肩膀上:「你到底想在女生的房間裏呆多久,給我出去!」
「之前又不是沒來過,我們開會時聚在你房間次數不少啊。」
「那時候有路路在!」
路禹身後,門怦然關閉,聲音大得路禹身子一哆嗦。
「那個輪廓…」路禹思索着,「像是個人形?」
只是愣神了一會,路禹便沖回了房間,忐忑的他鬼鬼祟祟的探頭,發現須臾拿着一本書和路路討論着什麼,路禹鬆了口氣。
「討論什麼呢?」路禹問。
「浸染之靈,我在幾個國家的記錄中找到了一個有意思的細節,有些不解,所以正在請教路路。」須臾說。
「細節?」以為這是須臾在拉扯路路,路禹湊了過去。
須臾所說的細節是科德左恩初代皇帝的夢囈錄,這份藏書只在科德左恩皇室內部流傳,勞倫德不知道以什麼方式取得,並且拓印了一份,又隨着它贈送給路禹的物資到達了晨曦領。
被浸染之靈污染的後遺症折磨着他,生生將他的世界分成了三份――現實、夢境、幻覺。
大多數時候科德左恩的初代皇帝都處於正常狀態,這也就是現實。
然而他的現實是會被撕裂的,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下,正常的他一秒切換,嘴裏滿是囈語。
這也就是夢境。
根據其本人所敘述,他完全能夠認知到自己進入了漫長的夢境,但是清楚的認知並不能讓他甦醒過來,那是一種沉重到讓他的意識不斷下墜的感覺,只能被迫地接受,無法抵抗。
最後一種則是幻覺。
有別於夢境,他無法意識到自己進入其中,外界的人會看待他失態的怒吼,嘶叫,完全不顧形象地撕扯自己的衣服,狀若瘋魔的做出駭人的舉動。
所有的舉動都過激而危險,曾有一次,他拔出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揚言要殺死「虛假的自我。」
幻覺狀態下的他說出的話沒有前後邏輯,有時讓人懷疑那是否是人類的發聲器官能夠發出的聲音,像是呢喃,像是咕噥…沒有一種詞語能完美描述那種滲人的低語。
幻覺狀態下生生掐死了一位三階侍衛之後,他癱坐在屍體旁,對着急匆匆趕來的好友們,下達了一道指令。
「你們有權控制意識不清醒的我…如果出現意外,你們自行決定誰來接替我的位置…抱歉,我真的醒不過來…」
路禹從文字中都能讀出這位百戰皇帝話語中的悲涼與無力,一位強大到能從污染中逃脫的勇士,卻在後半生艱難的與那些後遺症抗爭着,最後他說出的話像是一種屈服。
他意識到自己贏不了…打平手已經是極限。
他的幾位好友盡心盡責地記錄下了大量幻覺狀態下仍有邏輯的對話――那些無法理解,無法組成詞句的話語他們在文中描述為「無法記載」。
在對外可以公開的內容中,他好友的一段話格外引人矚目。
「那些發瘋般的囈語仍在繼續,今日的他依舊未能掙脫可怕的幻覺…有時候我會想,死在戰場上對他是否是一種解脫,uu看書www.uukanshu.com 至少他能夠獲得戰士的尊嚴…這可怕的念頭讓我慚愧,他必須是皇帝,也必須是我們的皇帝。」
「他的話語忽然通順而清晰,但是我清醒的意識到他仍在幻覺中,而並非是夢境,因為他面目猙獰可怖,眼睛中似乎藏有鬼魅。」
「他拿起了劍,對着虛空,未曾揮砍。我站了起來,想要招呼其他人將他按倒…他絕不想在清醒之後看到慘死於自己手下的可憐人…他是善良的,也許正是這樣我們才會聚集在他的身邊。」
「忽然的大吼…在那混亂泥濘的話語中,忽然有了清晰的聲音。」
「但是這些清晰的聲音總是斷斷續續…」
科德左恩初代皇帝的醜態一覽無餘,但是在他死去百年後,也就是輝煌時代末期公佈的這些話並未引起眾人對他的嘲笑。
一百年的時間,浸染之靈已經成為了遠去的記憶,但是對於他,不少人依舊心懷敬意以及…同情。
正如他好友所敘述的一般,也許死去對於他才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