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悍刀行 第兩百一十四章 兩次兩年_頁2
更新:08-20 15:47 作者:烽火戲諸侯 分類:玄幻小說
僧人,望向遠方的武當群峰,感慨道:「以練氣士來看,氣數一物,人人皆有,但是多寡懸殊,帝王將相自然遠超販夫走卒,但為何依然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說?簡簡單單的民心所向四字早已透露天機。天地為父母,恰如一雙嚴父慈母,舉頭三尺有神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而地生五穀以養人,君子以厚德載物承恩。貧僧當初西行遠遊,出遊時黃龍士送行,返回時又是黃龍士相迎,此人向來神叨叨的,一次無意間說過經他翻書看來,你徐鳳年只是應運而走的人物,陳芝豹卻是龍蟒並斬的應運而生之人,所以你應該早早戰死邊關,留下青史罵名千百年。」
應該是知道徐鳳年沒辦法痛痛快快開口說話,白衣僧人自問自答道:「貧僧這麼多年待在兩禪寺,經常問自己,為何有此生成了佛,有人來世也成不了佛?是不是成了佛的,讓人不成佛?佛法東傳,入鄉隨俗,大乘小乘之分愈發明顯,貧僧斗膽提出頓悟一說,然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說,愈演愈烈。貧僧有些時候也擔心這一步的步子,稍稍大了些。其實小乘舍離世間,樂獨善寂自求涅盤,多好的事兒啊。大乘利益天人,度己度人慈航普度,更加是好事啊。」
徐鳳年艱難道:「不一樣頭疼?」
白衣僧人點點頭,「可不是。」
臨近武當山,滔滔雲海中那朵荷尖變島嶼,白衣僧人突然說道:「以後你可能會去兩趟太安城,但也只是可能罷了。你就當貧僧在叨叨叨裝神弄鬼,不用太上心。」
徐鳳年笑道:「我以為只有一次。」
這一刻,白衣僧人的僧袍肩頭袖口等處都出現古怪動靜,像是有鈎子在撕扯僧袍。李當心只是隨意地揮揮袖口,拍拍肩頭。
徐鳳年臉色凝重,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握住膝上一截斷劍。
仙人高坐九天之上,持竿垂釣,那些恐怕連練氣士大家也看不見的一根根魚線,墜落人間。
而此時就有許多魚鈎恰好鈎住了白衣僧人。
白衣僧人搖頭笑道:「不用在意,身為三教中人,就是比較麻煩。」
徐鳳年難免心中腹誹,能不在意嗎?被天上垂釣氣運的仙人如此赤裸地拉扯衣服,擱誰也要沉不住氣啊。不過看禪師你那這裏一拍那裏一彈的架勢,就跟打蒼蠅差不多,我也就只能跟着你一起不在意了。
徐鳳年沒來由笑了笑,「禪師,你在吵架前弄出這麼大動靜,青山觀的韓桂壓力很大啊。」
白衣僧人樂呵呵道:「這是閨女教的,說山下的江湖人打架,在拳頭打到對手身上前,都要先在原地打一套威風八面的拳架子,既能給自己壯膽,也能賺到旁人的喝彩聲。」
徐鳳年笑臉牽強,打哈哈道:「不愧是經驗豐富的江湖兒女。」
臨近武當山腳的逃暑鎮,白衣僧人輕輕一推,徐鳳年坐劍斜落下去,身後傳來聲音,「見到東西之前,換身衣衫,否則要是被他知道你是在貧僧眼皮子底下這般悽慘狼狽,貧僧得被她叨叨叨好久,就別想耳根子清靜了。要曉得貧僧閨女的佛門獅子吼,有她娘親八分真傳啊。」
徐鳳年聞聲後會心一笑,轉瞬間就落在了逃暑鎮上空,站起身,那柄意氣飛劍自行消散,徐鳳年將兩截斷劍都握在左手中,祁嘉節在被自己拔斷丈劍後,受傷之重還在自己之上,體魄還算好,但幾乎算是劍心盡毀,此生就不要想在劍道境界上有所突破了。所以徐鳳年真正要提防的是不知為何選擇袖手旁觀的柴青山。
當徐鳳年雙腳落在街面上,沒了白衣僧人一丈淨土的佛法護持,頓時一口鮮血湧上喉嚨,給他硬生生強行咽回去。其實從徐鳳年御劍離去到此時御劍返回,不過小半個時辰左右,小鎮事態也已經穩定下來,在角鷹校尉羅洪才的五百騎和隋鐵山的拂水房死士鎮壓之下,差不多人人帶傷的王遠燃一行人已經拘禁起來,而祁嘉節也讓殷長庚這些勛貴子弟返回客棧,他則跟李懿白以及柴青山師徒三人一同站在街道上,小鎮內外不斷有甲士趕到,連武當山輩分最高的俞興瑞都來到小鎮邊緣,站在一堵泥牆上,雖未進入小鎮跟祁柴兩位劍道宗師直面對峙,但這個師兄弟六人中「唯獨修力」的武當道人,明擺着是來堵他們退路的。
當宋庭鷺單餌衣這兩個孩子看到滿身鮮血的徐鳳年,呆若木雞。在從師父嘴中以及跟祁嘉節的對話中得知大致內幕後,少年是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