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陰鬱受重生了 小滿(2)_頁2
,就站了起來,還笨拙地用自己的衣袖將旁邊的椅子擦了又擦,「座位擦過的,你坐。」
其實如果可以有別的選擇,我不會想理聶文樂,但聶文樂這個人的確對我有用。他曾與越飛光一起,不知道在太學裏欺負了多少學子,那些學子無一例外地沒有往外聲張,足以證明聶文樂一定程度上很有手段,而且有些事情我不能直接出面。
「我讓你幫我查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嗎?」我問他。
聶文樂見我沒坐,面上露出遺憾,但還是同我說:「查清楚了,你要找的那個叫良吉的書童死在——」他頓了下,「二月二十七日。」
我聽到這個日子,不禁神魂恍惚。二月二十七日是太子在榮府設私宴的日子,也是我被段心亭推入碧瑤湖之日。良吉竟然也死在二月二十七日。
「我找到了給良吉驗屍的仵作,那個仵作現在已經不在京城,我廢了好些功夫才找到。好在他記得良吉,他說良吉是先被人掐死,才偽裝成上吊自殺的模樣。」聶文樂聲音越來越低,「良吉指甲里有血,若是自殺,但他脖子上又沒出血的傷口,多半是掙扎時,抓到了掐死他的人。」
聶文樂說完,見我遲遲不語,不由輕聲喚我。
「九皇子?」
我閉上眼,「我沒事,你繼續說,段心亭那邊呢?」
「段心亭近日來一直稱病不來太學,但我買通了他身邊伺候的小廝,小廝說段心亭夜裏睡着會突然驚醒,說什麼不要找我索命,你們兩個做什麼鬼,早日投胎去,諸如此類的話。段府以為段心亭中邪,還請了人做法。」
我睜開眼,重新看向聶文樂,「法場不會只做一回,我想見見段心亭,你能辦到嗎?」
聶文樂見我看他,連忙說:「下一場法場不是在段府做,而是在千佛寺,如果你想見段心亭,我可以提前安排好。」
我沒什麼表情地點點頭,枯站一會,發現聶文樂不錯眼地盯着我看。我想了下,才說:「你以後不需如今生疏地喊我,我允你叫我從羲。」
聶文樂明顯變得高興,看我的眼神更加噁心的黏人,低低喚我從羲。我沒有避開他的視線,還對他輕輕一笑。
聶文樂是一條好用的狗。
七日後,我渾身素白出現在千佛寺。
因是驅邪,段家這場法場辦得極為低調,選在千佛寺的後法台,因又下雨,今日千佛寺人稀少。法場環節繁瑣,全套辦下來幾乎要一整日,天色漸暗,我撐着傘踏入此時只有段心亭一人在的後殿。
段心亭跪在佛像前,他果然生病了,身形比原先消瘦許多。他對着佛像,閉眼低聲念着什麼,連我走到他跟前都沒發現。
「段心亭。」我喊他。
他渾身一激靈,隨後向我看來,待看清我時,更是跌坐在地,不住往後退,眼神驚恐。
「鬼!鬼!你不要找我,不是我要殺你的!不是我……你別找我索命……」他顛三倒四地說話,面色慘白,好像真的把我當成鬼。
我略一思索,往前逼近他,「不是你殺的我,還會是誰?」
段心亭唇瓣哆嗦,念出一個名字,「檀生哥哥……是檀生哥哥,是他讓我殺了你。」
即使再聽一遍這話,我依舊控制不住心裏憤怒情緒。
「那良吉呢?也是他讓你殺的?」
「我不想的,我不想殺他的,是他自己撞見了……我本來還在想要不要追,但檀生哥哥出現了,他說必須殺了他,要不然你的事就會被說出去。」
段心亭像是再也抑制不住心裏的恐懼,瘋狂地抓自己的頭髮,已經開始說胡話,「不是我!別來找我!我怕!有鬼……鬼來找我了!」
他爬起來往外跑,殿門被打開後,風吹滅數盞蠟燭,菩薩低眉的佛像被陰影罩住,面容似乎變成金剛怒目,正森然地看着我,佛像之大,而置身於大蓮花藻井之下我渺小不堪。
我怔怔站在原地,許久後才放下傘,對着佛像磕三個頭。
原來回不去姑蘇的人是良吉。
是我心生貪嗔痴,可此禍不該牽扯到良吉。
林重檀說自己想要大濟蒼生,不過是騙人的謊言,他真正要的是虛名,是榮華富貴,否則他為何非要這姑蘇林家二少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