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些挫折打擊，就容易沉淪。真正能夠負重前行，帶着傷痛成長的終究只是少數。」旁邊，古天庭之主，帝軒說着，臉色蒼白，又咳嗽了下。

    他鬆開手掌一看，便看見掌心中的血漬。

    這是無解的道傷，每一位道主到頭了都會遭遇。

    這又讓帝軒想到了很多。

    他看了眼北冥，想到這位生死道主把幾十萬年前的自己復活過來，

    這和諸天那些想要回到過去，想要和已經死掉的人生活在一起的大眾，其實也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我只是覺得那個君無道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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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北冥淡淡地開口道，「世界有始有終，過程中有坎坷曲折再正常不過，萬事萬物的發展是怎麼也不可能停下來的。」

    「他想要讓諸天進入一個永恆輪迴，這樣的壯舉，即便是我，稍微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會被天地針對到死，註定失敗。」

    「註定失敗嗎？」紫雲輕輕地自語。

    這個時代出的兩個人物，着實有些過分的驚世，讓作為四萬年前的道主的紫雲暗地裏都覺得自愧不如。

    一個是想要消除掉諸天傳承了不知多少個紀元的大道體系的禁忌道修士，寧明；另一個是直接要讓諸天進入永恆輪迴的歲月道修士，君無道。

    二者都稱得上是憑一己之力對抗整個世界的萬古難得一遇的人物。

    很可惜，兩人竟出生在了同一個時代，註定只有一者會成功，另一者將失敗。

    「談不上誰對誰錯，那個君無道也挺可憐的，就算他成功了，其實也沒危害到什麼，只是讓死去的那些人，過去的事重演一遍而已。」

    紫雲忽然說道。

    「還好那個寧明走了，要不然，他聽見你這話指定又要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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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突然瞥了眼紫雲，「諸天排出的黑暗物質，害了他家鄉這麼多年，他這一輩子都是為了改變這一切，如今好不容易實現了，他說什麼都不可能接受回到過去的。」

    驀地，紫雲沒再說話。

    作為他的角度來看，諸天發展的過程中避免不了代價，有犧牲者再正常不過了。

    試圖成為道主的仙尊，其實也沒什麼可以太怪罪的，人之常情罷了。

    自己堂堂一個殺戮道主，也不能指望自己是什麼見不得天下任何疾苦的在世活佛吧？

    確實沒有理由要去太同情寧明那一批人。

    紫雲只是覺得相比之下，君無道更可憐一點，並不能身臨其境的體會寧明的種種。這樣的言辭，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相信我，不論寧明能不能成功，反正君無道肯定會失敗，任何一個人試圖阻擋天地的進程，都會被碾碎成塵，很慘的啊。」北冥道主意味深長地對自己的師弟說道。

    紫雲透過髮絲，望向這片因君無道而劇烈沸騰的大道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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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君無道也明白，自己這是在憑一己之力對抗天地，冥冥中的那種大意志壓得他要喘不過氣來，舉目四望，天上地下到處都是無量劫，茫茫無邊。

    「我曾見過一個星系在宇宙邊緣熊熊燃燒，數以萬億年的絢爛，在黑暗只像是閃耀了一剎那，然後所有的過往就都消失於時間，一如眼淚消失於雨中。」

    忽然間，君無道自語，同時右手緩緩握緊了弒神槍，「在時間當中，一個再是宏大的世界也如水中泡影。」

    「諸天只不過是一個更大一點的泡沫罷了。」

    喀嚓

    喀嚓

    咔嚓

    突然，君無道周圍的時空，就像是被打破了的玻璃一樣，一塊塊地脫落。

    脫落的時空後面露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君無道，他們齊齊邁步，朝着君無道的真身走來，與他融合在一起。

    「這麼多的時間，足以消磨一個又一個世界的時間，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唯一所要追求的，那就是我眼中的光，我的師父所在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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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無道的氣勢開始了無限制的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