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暈乎乎腿就廢了。

    人影越來越長，晚霞在天邊燃燒了彤紅，南方特有的濕熱天氣在晚上一點也沒用得到緩解，熱浪繼續蒸騰。

    林若初太累了，張岳敬安排她和周一住進一間客房，待離去，林若初輕輕一禮叫住他：「先生，今晚，才是，李相公，最——危險的，時候，若有，變故，定要，來——叫我。」

    「小姐放心，某不敢善做主張。」張岳敬答應她的請求便離去。

    林若初連梳洗都不想，一頭栽在床上。

    「小姐。」周一被大漢打了一拳，張岳敬幫她清理了血跡，又塗了止痛膏藥，但臉還是腫的。

    洗漱過，她就這樣腫着湊到林若初跟前輕聲叫她。

    「恩？快睡覺。」林若初迷迷糊糊答應。

    「小姐我睡不着。」周一一抬腿也上了床，床鋪軟軟的，她從沒接觸過：「小姐，城裏真好，咱們以後不回去了吧？」她笑嘻嘻問道。

    「不一定。」林若初牙縫裏嗚出幾個字。

    「還要回去啊？」周一側頭看着林若初，小姐已經閉上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覆下，臥蠶處留下一片剪影，安靜而祥和。

    周一眯眼笑，沒話找話道：「小姐，我今天也很累。」

    「你，辛苦了。」林若初細聲回答。

    「不辛苦，我就是記着小姐的話，怕讓小姐失望，還好最後的時候小姐出現了，小姐你是怎麼制服她的？……」周一一連串又問了許多問題。

    「恩……」林若初無力回答。

    「小姐那個傻大個太可惡了，你說他真的想他哥哥死嗎？」周一越想自己挨打越氣，突然哼道。

    林若初被忽高的聲音驚過神，她睜開眼看着上方的虛空：「開始，或許，沒有。後來，他如此，想了。人不到，一定的，時候，誰，也不知，自己，如何選擇。」

    「她真的那麼想的？」對於林若初說的道理周一也不往心裏，她只八卦大漢是否真的希望自己的兄弟死去。

    「他是，那麼，想的。」林若初點點頭。

    「真的？」周一還是有些不信：「小姐你怎麼知道的？」

    「我什麼，都不知。」林若初慢慢閉上眼睛，緩緩蹦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