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問題，都是講故事方法的問題。林陣想到了小瓶子之前說過的話，到底該怎麼講故事呢？

    晚飯時間，林媽媽一連燒了三個小菜，番茄炒蛋，土豆牛肉，魚香肉絲。但林陣並沒有什麼胃口，他的腦袋時不時地抽一下，弄得他時不時放下筷子。

    「怎麼牙不好？讓你不要喝那麼多甜的吧！」林媽媽給了他一巴掌。

    林陣輕輕一閃，居然躲過了。

    「嗯？臭小子，還不讓打了？」林媽媽又一抬手一下。

    林陣這次沒有躲，剛才他也不是故意，閃避攻擊是身體的本能。他皺起眉頭，若說是本能，怎麼方小瓶的巴掌會躲不掉？

    「到底怎麼啦？是有心事？」林媽媽問。

    林陣調整了一下坐姿，認真道「就是有一件事，想說又怕你不同意。」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該不該同意？」林媽媽頓時嚴肅起來。

    林陣說「是這樣的，你知道我參加的足球隊吧。」

    林媽媽道「是的。你最近不一直忙足球嗎？雖然人家都和我說初三了還忙着踢球不太好。但你最近考試成績倒還行。所以做媽媽的也就不在意啦。」

    林陣道「我們足球社有一個球隊經理，就是負責日常場地工作的姑娘。她家裏人工作很忙，過年本來是要出國看她爸爸的。但臨時簽證出了問題出不去了。」

    「姑娘？人家姑娘和你什麼關係？」林媽媽什麼也沒聽到，就聽明白了姑娘兩個字。

    「我是說她一個人在家，不能出國看爸爸很可憐。」林陣沒好氣道。

    「所以呢？」林媽媽眯起眼睛問。

    林陣道「我就想……是不是……讓她來我家吃年夜飯。不然……人一個小姑娘在家裏挺可憐的。」

    「哦，姑娘叫啥名字？」林媽媽不動聲色地問。

    林陣道「方小瓶，家裏是四川人，但爸爸常年在外頭出差。」

    「你們班沒有叫方小瓶的吧？」林媽媽隨口問了一句，家長當然知道孩子班級同學的名字。

    「不是呀，是其他班的。」林陣小心回答。

    有點可疑，林媽媽有一連串的問題想問，但轉念一想，好像這是那麼多年來兒子第一次提要求，而且還是為了個女孩子。自己如果問太多，會不會讓母子發生矛盾呢？而且，兒子既然開口，說明和那姑娘關係很近，如果能近距離見一下。嗯？哈？林媽媽忽然有種狂笑的衝動。

    林陣小心翼翼道「你看，咱們家裏自己吃年夜飯也挺冷清的，叫她來也就是加一雙筷子。」

    「可以啊！沒問題的！」林媽媽一拍桌子。

    這樣反而嚇了林陣一跳，「真的可以嗎？」

    「只要她不介意，我當然不介意。」林媽媽笑嘻嘻說，「四川人啊，你說我是不是得學幾個川菜啊！」

    「你看着做就行，不用太刻意。我主要是怕她一個人過，有點可憐。」林陣說。

    「那當然，一個人過除夕那真的是太可憐了！」林媽媽不停點頭，「啊呀，這麼說起來，過幾天我也要去打扮一下，去做個頭髮。不然怎麼見人啊。」

    什麼見人……林陣皺起眉頭，這個阿姨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這頓飯雖然吃得稀里糊塗，但是林陣了卻了一件大事，方小瓶在大年夜不用一個人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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