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 第三三六章_頁2
沒說,立即加入弟兄們的行列,讓兩百餘受傷弟兄感動得語不成聲。
獨立團八百餘弟兄抬起包括他們團長路程光在內的一百七十四副擔架,背起一個個無法行走的弟兄,在陳志標二團和陳侃教導連六百餘將士的護送下再次啟程,負責押後的顧長風三團弟兄走出鎮子不遠,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張望,發現數百名鄉親涌到村口遙望目送,這些善良淳樸的鄉親非常害怕也非常好奇,看到餓狼似的的官兵衝進自己家裏要吃的要喝的,不管給什麼都收下,最後扔下塊大洋一句解釋的話也沒有轉身就走,全都坐在屋子外的屋檐底下或者大樹下休息進食。
這些官兵很餓很疲憊,雙目赤紅鬍子拉茬極為猙獰,卻沒有一個人賴在鄉親們家裏不走,更沒有一個人動鄉親們一根毫毛,這種極度反常的現象百年不遇,因此吊起了鄉親們的好奇心。
下午三點四十分,敵軍終於徹底弄清安毅殘部的大致行軍方向,滁州一個師的皖軍飛速向東發起追擊;浦口第三軍獨立旅六千官兵飛速北上,搶佔北面的交通要道口岔河鎮;六和的一個師守軍分出一個旅,火速北上,佔領錢家莊至北面十三公里的汪莊一線,東北方天長守敵一個團向西南方向進逼;被衝破的來安一個團的守敵兩個營集結完畢,被責令將功贖罪,擔負起追擊任務。
然而,一直到太陽下山,各部開進到預定位置,全都沒有發現安毅殘部的影子,死守在規定地點的皖軍各部猶豫了,由於三個方向的圍堵部隊都沒有無線電台,滁州和浦口兩個軍部的命令無法及時下達,除浦口和六安兩部敵軍通信暢通之外,其他各路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前進。
安毅師的夜戰能力以及強悍的戰鬥力的確可怕,數月來沸沸揚揚的傳聞足以令無數皖軍官兵心驚膽戰,至今仍然不知道安毅殘部的倖存數字到底是四千還是六千?於是,皖軍也犯了一個與直魯聯軍相同的錯誤,錯以為安毅連續逃命早已不堪重負,一定是在大軍圍堵之下,躲在某個山腳或者湖泊周邊人跡罕至之地喘息,只需圍而困之,次日定能剿滅。
安毅殘部確實是藏起來了,藏在獨山南麓的龍王廟一線,這一帶方圓兩三公里野草灌木高大茂盛,龍王廟東南的小湖泊四周草木幽深,非常適合於潛伏,此地距離長江只有二十一公里,比下午更接近逃生之處,雖然強敵越來越近,危險成倍增大,但黑夜的佑護讓安毅和他的弟兄們安心不少,此時,黑夜對他們來說是那麼的親切而又寶貴。
丁志誠的特種大隊分成六個組,潛出四面偵察,看到南面強敵仍在不停地調動之中,東面的汪莊一線敵軍哨位連接不斷,巡邏隊不時交叉走動,毫無定式,安毅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命令下屬繼續蟄伏,好好地喘口氣。
深夜十一點,敵人的部署終於停止,東南兩面的敵軍防線清晰而穩定,每兩個小時換崗一次的規律,被潛伏到敵軍眼皮底下的特種精英了解清楚,百米一個的崗哨看似密集,其實破綻已現,只需悄然拿下位於姜家渡下游相鄰的兩個崗哨,即能讓全師三千餘弟兄在一個半小時之內通過小木橋,渡過滁河,沿着滁河一路東行三公里折而向南直插南面的馬岔河,就能更有把握到達長江北岸。
安毅叫來了沈鳳道,在如此性命攸關之時安毅別無選擇,他只能把深藏身邊的最後一張王牌打出,否則毫無把握甚至功敗垂成。
沈鳳道非常平靜,半蹲在茂密的草叢中,凝視着滁河對岸的兩個崗哨,用心傾聽安毅的詳細解釋:
「我們不能再等了,天一亮只有死路一條,因此不得不孤注一擲。大家都看向小木橋頭的那個崗哨,南北百米內各有一個崗哨相連,北面崗哨與另一個之間隔着個河灣,估計會有個暗哨,南面這個哨所周邊看似寬闊沒有潛伏之地,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建議老沈的小組解決北面崗哨,老丁的小組解決南面崗哨,十二名弟兄已是我部最強的高手了,你們自己分組吧,我讓老李帶兩個狙擊小組上來,隔河監視以防萬一,如果暴露了行蹤,敵人槍聲響起,也好支援你們及時回撤。
現在是一點二十分左右,敵人兩點換崗,必須在兩點半之前解決南北崗哨,隨即解決橋頭這個崗哨,我們才能悄悄過橋,一路向東疾行走出敵軍的包圍圈。」
沈鳳道點點頭:「讓老丁、虎頭、夏儉、行真、周立和老吳分成一組吧,他們相處時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