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已經不僅僅是死個清倌兒的事了,這裏面的盤根錯節,根本不似那麼簡單,只可惜唐院首冥頑不靈不肯聽講,才釀成今日慘劇。」
尤氏點了點頭,強忍住淚水,可嘆道「那個老不死的……這些年以清流自居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同僚,也弄得這個家如海上孤舟,每日過的潦草不說,還要人日日殫精竭慮,今日之事他還不肯來,是我心疼那個逆子,才不知廉恥的跑過來求求你救治兒,真是……真是羞煞啊。」
「夫人千萬別這麼說,公子是游蘭獻王宗親。」宋端道,「如果下臣沒記錯的話,夫人的娘家和獻王爺也有一脈血緣呢吧。」
「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遠親了。」尤氏苦澀道,「哪裏敢隨意攀附,只是今日要好好謝謝女史,待治兒養好了傷,我必定把他按來給女史磕頭。」
宋端連連道不必,只是尤氏說了這樣的話,便是要準備回去了,她倒是也理解,身為母親的難處罷了。
尤氏起身,可太過疲憊一下子踉蹌在地,宋端趕緊扶住,擔憂道「唐治被送回府上,唐院首一定會找郎中來看的,應該沒什麼事,只是夫人您這樣勞心傷神體力不支,不如先在將軍府休息一下,然後再回去吧。」
尤氏堅持的搖了搖頭,她已然年邁,衣服下的身子摸着只有層皮肉,消瘦的不太成樣子,但一個月內,祖產變賣,積蓄耗光,又欠了三十萬兩國庫銀,兒子更被打個半死,突遭橫禍,丈夫又甩手掌柜,一個無能老婦終究是再次慟哭出來。
「都是我不好……」
尤氏淚如雨下「慈母多敗兒啊,若是我能多管着那個畜生一點,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境地啊。」
她聲音悲戚,宋端看着她花白的頭髮,還有那臉頰上的皺紋,以及掌心裏那顫抖刺骨的手,有些悲憫,皺緊眉頭「夫人,只怕有人不會放過唐治,還會在他身上動手腳,您和唐院首一定要小心,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切記要來告訴我。」
尤氏提心弔膽的點了點頭,握緊宋端的手,千言萬語都化成淚水,心頭的感謝已經不是語言可以表達的,她將自己那個劣質的粗鐲推至宋端的手腕上。
宋端垂眸,到沒拒絕,收下這個反倒可以讓尤氏放心。
「多謝女史。」尤氏深吸了口氣,情緒也稍微安定些,「唐家便是泥潭,若有一日公子和女史不能保得住,便要記得斷尾,自保為上。」
她目光複雜,說得倒都是真話。
宋端聞言稍稍一怔,旋即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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