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舟，眼睛裏好像都是問號，就是那種『不是我有問題，而是你有問題』的問號。

    左舟都懶得搭理他，我還想問呢，究竟是我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

    當然，與左舟和盛天崖無言對眼的情況相反，鐵手整個人一直都渾渾噩噩的，他那天晚上可是在場的，李元芳和無情之間絕不是男女關係那麼簡單，只是兩人誰都不說，他也沒有辦法。之後扎克來襲，無情斷後，按理來說應該是死了，可沒有挖出無情的屍體，他心中就有了一點希望，心想着無情可能是被敵人抓走了。可楊排風率軍追殺的時候沒有看見，李元芳剿滅紅火蟻商會的時候也沒有發現，無情還能自己走了不成？

    脊椎斷裂，心脈破碎，這可是致命傷，何況無情還走不了路，這都能自己走？更不理解的是，李元芳一點都不關心，甚至連之前總是『姐、姐』叫的歡快的大勇也不聞不問，這到底為什麼，人心已經這麼涼薄了嗎？

    「駱駝。」

    青萍將頭探出馬車，朝着左舟招了招手，眾人已經習以為常，這大概是李將軍的小名，除了青萍公主沒人敢叫。

    左舟身形一閃就鑽進了馬車，「怎麼了？你這是……緊張？」

    青萍頓了一下無奈點頭，「又要見到那幾個人了，我這心裏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左舟有些自責，輕輕將其摟在懷裏，「都怪我，西門公子那個臭老爺們兒的事讓我亂了方寸，我應該時刻待在你身邊的。不過這回你放心，我已經將西門公子的遺書着人送回了帝都，並且告訴阿香不要聲張的。從此之後我就剩下一個任務了，保護你！」

    青萍沒有掙扎，就是往他的懷裏擠了擠，好像要將他當一個被子蓋。

    「你應該帶着阿香和十七過來的，她們留在帝都該多寂寞啊。」

    「你這就口不對心了，她們來了，我們還怎麼胡天胡地的瞎搞啊？」

    「呵，好像她們不來你就不瞎搞似的，我問你，無情那事你回去後怎麼跟狄仁傑和諸葛正我交代？」青萍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讓盛天崖去交代吧，我不過是個看不得人死的被牽連者。」

    這無賴的回答也不算讓青萍失望，只是嘆道：「有時候我很羨慕你們流亡者，從小時候就能有很高的智慧，這樣就能夠做到從出生開始就問心無愧了。」

    左舟樂了，「怎麼？你做過很多虧心事？」

    青萍沉默，氣氛突然沉重起來，「以前我還是沛國公主的時候，我們未來研究楊蒼的刀法，曾經用很多活人和死士練刀。死士也就罷了，都是些死囚，可其餘的，多是敵國的百姓平民……」

    左舟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練刀為什麼要活人？楊蒼的刀法脫胎於春秋刀法，且就那幾招，拿塊木頭就能練啊！」

    青萍情緒有點低落，「沒那麼簡單的，沛國沒有你或者劍晨這種天賦異稟的人，自創出一種武功克制楊蒼刀法哪有那麼容易。我們用活人試刀是要觀察那些活人在拼命之時的反應，然後提取最有效的姿勢融合為一，這樣才漸漸有了沛傘的雛形，再經過諸多將領的改進，才最終有了完整的沛傘！」

    左舟吃驚的眨眨眼，一直以來他接觸的都是些天之驕子，時間一長難免有點『何不食肉糜』的感覺，如今經過青萍一提方才醒悟，原來一種有潛力功法的誕生竟是這般不易。

    「你這說法有點嚇到我了，這楊蒼就那麼可怕嗎？竟然讓你們動用舉國之力去研究他？」我是不是要在彈幕上打上一句『列文虎克』？

    青萍搖搖頭，「楊蒼原本不是炎國的人，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是何門何派，總之就是厲害，打的我們節節敗退。而子虞之所以那麼有威信也是因為他殺了楊蒼，成就了威名，雖然我知道那都是影子做的。」

    左舟聞言懂了，「你這不光是要揭露他的假身份，還要將這唯一的功勞也跟着抹去啊！你想怎麼做？」

    青萍起身，雙眼灼灼盯着左舟，「我要用楊蒼的刀法擊敗他，在軍營里，在所有的士兵和將領面前，我要讓大家都知道，他打不過楊蒼，他就是一個偷了潑天之功的小人！」

    左舟眨眨眼，到底是皇家教育出來的公主，這心思也是頗為狠辣啊，假的做了真事，真人卻成了假的，如今真假再次易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