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離港 8d哥_頁2
去誰去,老子不去。老子十三歲出來混,就沒見過哪個像他那麼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兄弟們出生入死給他整好了龍興幫,他一來,就恨不得咱們都死!要我跟着人家屁股後頭要債?乾脆叫他去吃*屎!」
陸顯坐在小沙發上,長腿搭着玻璃茶几,懶洋洋沒精神,只顧一根接一根抽他的煙,並不多話。
徐千說:「他最近跟哥倫比亞那幫鬼佬接頭,估計要放棄金三角那條線,直接從南美洲拿貨。不過這一段風聲緊,警察死盯,他也沒敢有大動作。但他那個賺了五塊錢都恨不得講一夜的性格,估計忍不了多久。要是連白粉都不讓我們插手,底下人真要餓死。」
陸顯抬頭,看着天花板說:「只要秦四爺還話事,他就別想動金三角這條線。秦四爺跟緬甸人做了二十幾年生意,不是他說斷就能斷得了的。要不然,北朝鮮也種罌粟,他怎麼不去東北買。」
「叫他乾脆在家門口種啊,更發達。」武大海大笑,總算輕鬆一點。
適時戚美珍推門進來,見屋子裏煙熏火燎好似火災現場,忍不住多說一句,「你再抽,當心肺都爛掉。」
陸顯長長吸一口煙,滿不在乎,「我何止肺爛掉,我就是徹徹底底爛人一個,你不知道?」
武大海和徐千都站起來,恭恭敬敬喊,「阿嫂。」再看陸顯眼色,帶上門自己去找樂子。
只剩陸顯與戚美珍。
陸顯姿勢未變,原本高高壯壯一個人,像被人抽掉脊骨,陷在沙發里,懶懶散散立不起來。
靜了一靜,戚美珍還是破功,忍不住問:「怎麼?學生妹好上手麼?這麼快就回來,我以為你要玩到明天中午。」
陸顯把手裏的香煙盒隔空拋緊垃圾桶里,不在乎她的冷嘲熱諷,「你幾歲,還計較這種事。」
戚美珍原本坐在鏡子前收拾妝容,聽他這輕描淡寫一句話,再也憋不住火,猛地轉身,盯住他,「不必你提醒,我清楚我幾歲,女人年近三十倒貼都不要,你什麼想法我清楚得很。今晚的小處*女夠不夠味?要不要乾脆包起來?比那個學生妹怎樣?也是沒開過苞的?」
「我以為我們已經講得很清楚。」
她最恨他這幅模樣,冷血動物,好像從來沒感情,女人對他就像器具,用完就拋到腦後。偏偏有人排着隊犯賤,他哪來的神力,比海洛英更容易上癮。
過後,陸顯問:「吹水權那邊怎麼樣了?」
戚美珍說:「他原本沒懷疑上你,只是秦子山暗地攪局,不管對東北佬下手的是不是你,他都要推到你身上。我看吹水權撐不了多久就會信他,你自己小心。」
陸顯自嘲,「小心?出來混,小心頂個屁用,大膽心狠才能活得長。要來就來,龍興跟振和爭地盤,總有一個要死。」
戚美珍忍不住刺他,「你死了,你的學生妹怎麼辦?」
陸顯站起身來,不打算再留,「這個就不用您操心了,d嫂。」
「那個阿媚怎麼辦?孫進良下手狠,灌了藥送到你床上,看你吃不吃。」
「有d嫂看着,我想吃不夠膽啊。我叫武大海去,那王八蛋最近想女人想瘋了。秦子山想在我身邊放暗線,未免太蠢了點。」
同時間不同地點,溫玉睡得口渴,爬起來找水喝,又肚餓,四處覓食。途經溫敏房間,望見門大敞,繩索鬆了,空落落一間房,人早不見。
她撇撇嘴,未出聲,去到一樓取牛奶,忽而聽見一陣悉悉索索腳步聲。客廳的燈未開,只有廚房一盞孤燈亮着,但已足夠照亮背着背包提着鞋子面色蒼白的溫敏。
兩姐妹對視半分鐘,溫敏的臉扭曲,想說話卻又不敢開口,只好僵持對立,等到冷汗涔涔也未見對方揭發她半夜逃跑。
其實她也不想,窮到陪客的時候也想過去戒,可是毒品為何叫毒品,你沾一次就不要想輕輕鬆鬆脫身,不扒掉你血淋淋一層皮肉不算完。
她忍不住,千萬隻螞蟻啃一顆心,痛不欲生。與其叫她戒毒,不如直接拿繩索勒死,省的受苦受痛。
眼前溫玉,只當她是空氣,淡淡瞥過眼,關了燈,轉身上樓。一件雪白棉布睡裙飄蕩在寂靜淒清的夜裏,似一隻鬼,落地無聲。
溫敏高懸的一顆心終於落下,玄關處換上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