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正常的女人不應該質問他，責怪他嗎。怎麼她還能保持這樣的笑容，就像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跟他打招呼。

    哦，也對。

    她好像從來不會因為他做什麼事情傷心難過。

    因為她心裏壓根兒就沒他這個人。所以他在不在對她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池睿走上去，看着嬰兒床里躺着的孩子，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了燕子說的那句話。

    她說，那個孩子六個月的時候被查出來發-育不全，沒辦法，我只能引產。看到它出來的時候，我想哭。

    「很可愛吧？他的眼睛和你的一樣都是琥珀色呢。」andrea依舊是笑眯眯的。

    池睿將目光收回，看向andrea。他問：「你就不問我你生孩子的時候我去哪裏了？」

    andrea目光一暗，指甲用力地掐着手心，扯出一抹微笑，「哦。那你去哪裏了？」

    池睿也笑：「我和燕子在一起。你知道的，她回來了。」

    andrea呼吸一窒，「哦，這樣啊。挺好的。」

    嗯，真的挺好的。

    因為和她想的答案一模一樣。

    在他心裏，他的燕子姐要比她這個老婆重要一千倍一萬倍。

    她早就接受這個現實了。

    嘿嘿，沒關係的。習慣就好了呀。

    池睿繼續說：「嗯。我跟她上-床了，每天都做好多次。感覺很爽。」

    「……嗯。你們那麼久沒見，應該的。」andrea依舊保持微笑。

    得不到回應的爭吵是最讓人生氣的，就像卯足了勁兒打在棉花上一樣。andrea這種平靜的反應，更是直接證實了池睿的想法——

    她不care他，而且是非常之不care。所以就算他告訴他跟別人上-床，她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那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憋了很久，池睿才憋出這句話。

    andrea繼續點頭。

    「嗯，你路上小心呀。還有……你想做什麼事情盡情去做就好了，不用考慮我。你和燕子姐，希望你們好好的，彼此珍惜。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定不要吵架了哦。而且你脾氣那麼不好，她肯定特別包容你。你要學着……」

    「閉嘴！」

    池睿暴躁地打斷了她的話，狠狠地瞪着她。「我們兩個怎麼相處，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哦……好吧。我也只是好心想給你一些建議。你不聽就算啦。那你走吧。路上小心啊。」

    即使被他打斷了，被他吼了，andrea還是原來的那副語氣，一點兒都聽不出來哪裏難過了。

    果然是不在乎啊。池睿越想越覺得憋屈，索性就摔門而去了。

    他關門的聲音太大，孩子直接被嚇哭了，andrea還沒來得及難過，就趕緊把孩子抱起來哄他。

    池韞和林菲韻簡直不能理解andrea這種行為，問了很多遍，她都只是笑笑，然後說：「這是我自己選的啊，他本來就不喜歡我。現在我有孩子了，他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她是這樣跟他們解釋的，也是這樣勸服自己的。

    **

    關於林沉風和許臻的結局，是林菲韻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當林釋予打電話來告訴她「小叔死了」的時候，林菲韻以為他精神錯亂了。

    林沉風那麼健康的一個人，怎麼能說走就走呢，她怎麼都沒辦法相信。

    直到新聞消息出來之後，林菲韻才不得不相信這件事情。

    然後她給林釋予打了電話，林釋予說，林沉風得了胃癌，好像是在今年年初的時候確診的。林菲韻當時特別驚訝，驚訝過後就是難過。

    胸腔內有一股化不開的悲愴。

    林釋予好像也在哭，他的聲音特別地啞。

    過了很久，他又告訴林菲韻，許臻自殺了。

    如果不認識他們兩個人，林菲韻大概會覺得這是一個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可是以她現在的立場，根本就無法評說。林沉風和許臻辦葬禮的時候，她和池韞又折騰到了倫敦。

    在林沉風的公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