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晉錫驚異地看着擋住他的燕笙歌,帶着怒意委屈道:「四哥,你攔我幹什麼啊?我這可是在為你出頭啊!」
燕笙歌沉默不語,卻堅定地不讓燕晉錫的拳頭前進分毫,就在兩人無聲對峙時,宋煜將宮女喚了進來。
「你們出去,我要更衣。」
冷漠地轉過身,宋煜乾脆利落地將身上松垮的的白袍脫下,線條流暢的背部與白皙有力的雙腿之間的弧度讓燕笙歌喉頭一緊,臉上微微發熱,連忙錯開視線拉着燕晉錫向外殿走去。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以後,宋煜才轉過頭來,眸中寒意一閃而過。
大清早就經歷了如此不愉快的事,前往太學的路上眾人間的氣氛都十分古怪,宋煜面無表情地走在最前面,對背後那一雙雙灼熱的視線都選擇了自動忽略。
太學自建成以來就一直是全國的最高學府,但也只有皇親國戚才有資格在這裏接受教育,雖然太學看起來修繕得簡單樸素,但事實卻是那地板上大面積鋪就的漢白玉就已經價值連城了。
推開雕花柳木門,正在看書的男子聽到聲音,將頭轉了過來。
清晨洋洋灑灑地照射進來,給白玉的地板也仿佛鍍了一層金,年輕的男子站在溫暖的日光中,一襲青衫襯得他面如冠玉,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他便是整個太學中唯一的太傅,同時也是翰林院史上最年輕的大學士——傅臨君。
雖然傅臨君身上有一股書卷氣息,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但年紀輕輕就能官至翰林院大學士,明顯他也不會是一個和善的人。
果不其然,傅臨君瞥了眼桌上擺放的沙漏,將秀氣的眉頭一蹙,板着臉冷硬地說道:「諸位皇子的架子可真大啊,竟把下官晾在這裏足足等了兩個時辰,若是陛下知道你們如此目無尊長,不知會做何感想呢?」
好一張牙尖嘴厲的嘴!
連珠炮似的的責問讓幾位皇子啞口無言,宋煜才在心裏暗自咂舌,傅臨君卻目光一轉,將矛頭直直對準了他:「這位就是宋丞相的兒子吧?平日裏宋丞相可沒少對同僚們誇讚你明理懂事,本來我也是期待咱們今後的相處的,可惜今日一見,情況卻似乎並不符實?」
宋煜面不改色地回應道:「今日有要緊之事耽擱了是我們的不對,但我覺得第一次見面就對不熟悉的人妄加做出判斷,這恐怕是不怎麼禮貌的行為吧?」
傅臨君鳳眸微眯,面無表情地看了宋煜許久,忽然輕笑了一聲:「看來宋丞相還漏說了一點,你不僅明理懂事,還思維清晰口齒伶俐,你說我說的對嗎?」
晨曦映照在傅臨君清俊的笑臉上,宋煜心裏微微一動,傅臨君卻驟然變了臉色,悅耳的嗓音冷漠地說道:「即使情有可原,你們遲到卻是不爭的事實,每個人把抄寫一百遍,明早上學時交給我。」說完傅臨君便轉過身專心致志地整理書架,不再理會他們了。
「呼——」
燕晉錫長鬆了口氣,用手肘捅了捅宋煜,擠眉弄眼地笑道:「誒臭小子,還真有你的啊,傅太傅他可不是一般的嚴格,如果沒有你還真不知道今天會受什麼懲罰呢!」
燕晉錫的年紀和宋煜這具身體的一般大小,也不過還是小孩子心性,火氣來得快走得也快,早就忘記了早上還和宋煜鬧矛盾,現在只覺得宋煜突然變得順眼了許多。
宋煜冷漠地瞥了眼被燕晉錫碰過的地方,蹙着眉走到一張桌子旁坐下。
「誒你那是什麼眼神啊?!本殿下向你示好你竟然敢用那種眼神看本殿下?宋煜你說話啊本殿下在問你話呢!」燕晉錫果斷地又炸毛了,在宋煜身旁憤怒地上躥下跳。
「你很吵,閉嘴。」冷漠的聲音。
「宋煜!你混蛋!!」
「煜兒還真有本事,每次都能輕而易舉惹得五弟發火呢。」燕子瑜微笑着說。
「你叫他什麼?煜兒?」燕笙歌危險地眯起眼。
「這樣顯得更加親近嘛。」燕子瑜面不改色。「別讓我再聽到你這麼叫他。」燕笙歌冷笑一聲,走到炸毛的燕晉錫身旁拍了拍他的頭:「燕晉錫閉上你的嘴,一百遍你能在一日之內抄完嗎?」
「對、對啊!」燕晉錫一拍腦袋反應了過來,一張小臉苦大仇深地皺在一起開始抄寫那一百遍。
目睹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