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婦重生記 第14章_頁2
,見隨行的錦衣少年裏頭便有面露怒色者,似對戚雲淮極為維護:「何處來的潑皮,尋死也不看看地方?!」隨着他這一句話,身後的家僕們便挽着袖子,似要衝向前來。
朱沅知道蕭源身手不錯,但雙手難敵四拳,且這些貴公子們隨侍的從人身負護衛之職,豈會沒兩分真本事?再加上這些被驚嚇的姑娘們也來頭不小,真要鬧大了,蕭源討不了好去。
按說朱沅只消站在一旁便可置身事外,但她既然與蕭源同了路,就不屑於遇事撇清避禍。
因此朱沅便上前兩步,斂衽福身:「舍弟頑劣,還請諸位原諒則個。」
那少年名叫葛青,此時不由一怔,他之所以發怒,一則是懦慕戚雲淮,二則是要在諸位貴女面前逞能。此刻卻見站出來一位雪膚雲鬢的美人,萬千秋波蘊含於她眼內,盈盈一掃便似傳情。
葛青臉莫名的就紅了:「這個,這個,無礙的。」
朱沅目光環顧四下,落到方榮圃面上時頓了頓,似有些羞澀的別過臉去,又對着諸位姑娘道:「諸位雅人雅量,小女子在此謝過。」
當着戚雲淮的面,誰不「雅量」?雖然怒氣未平,卻也沒再開口。
朱沅便對蕭源招了招手:「走罷。」
蕭源與戚雲淮各自撤手,蕭源一甩手腕,那蜘蛛便盪到他指頭停住,蕭源似笑非笑的在葛青面上看了一眼,轉身同朱沅走了。
方榮圃嘖了一聲:「真乃絕色!」朱沅這一手欲訴還休練得爐火純青,一個照面就務必讓方榮圃輕易不能忘卻。
戚雲淮只覺怪異,往常哪位姑娘不是看着他失魂落魄的,偏這位姑娘對着方榮圃……罷,這話說出來,眾人也只以為他太過自得。
朱沅與蕭源出得東來居,蕭源慢條斯理的將蜘蛛收起,含素與雀環兩個卻是不敢再靠近他。
蕭源道:「姐姐還有何事要辦?」已經是將「姐姐」叫得極為自然了。
朱沅倒不厭他:「還要抓幾幅藥。」
她拿出早已備好的方子,一路上分數家藥堂,令含素、雀環分別去抓藥,連蕭源也替她抓了一幅。
蕭源見她行事怪異,也不多問,在南陽街上與朱沅分了道,自顧去了。
朱沅回了家,先將幾幅藥重新配了,撿了些讓龍婆去碾成粉,撿了些讓含素去煎上,再去同柳氏說了會話。
正說着話,朱泖容光煥發的回來了,滿面得意的對柳氏道:「娘,方夫人說她早年總想着要個女孩兒卻不得,瞧着女兒便覺合眼緣呢。」
柳氏先是笑,後頭總覺着有些疑惑,想起朱沅的話來,便和朱沅對了下眼神。
朱泖那裏有心管這些,只是咯咯笑着一抬手,腕子從袖裏露出來,露出上頭一隻碧玉鐲子:「好看吧,這是方夫人給的。」
柳氏一看不對:「好端端的,為何送你個這般好的鐲子?」
朱泖得意洋洋的:「哎呀,大傢伙兒都是有的,方夫人看着年輕漂亮的姑娘就喜歡,翻出自己年輕時候的首飾來,瞧着誰合適就賞了,到末了我最襯這手鐲,便得了。」
柳氏咋舌:「她豈不成了散財童子?」這隻手鐲品相好,柳氏倒並非從未見識過,只是無緣無故的就送人,禮也太重了些。
朱泖翻了個白眼:「娘,您當她們家像我們家這樣寒酸呢?什麼都壓在箱底不肯拿出來?這樣的手鐲在方家摔着玩兒也是有的。」
柳氏喝了一聲:「泖兒!你眼皮子也太淺了些。任咱們家是什麼樣,你也該自愛自重,任旁人家是什麼樣,你也不能這般吹捧巴結。」柳氏手段、見識都只算一般,但心是正的。
朱沅在一旁暗暗點頭。
朱泖卻一下漲紅了臉,悻悻的將袖子拉了下來,遮住鐲子。
柳氏猶豫一會,又道:「將這手鐲捋下來,明日為娘親自送回去,天下沒有白吃之食,咱們不貪這便宜。」
朱泖不依:「娘——!」
正鬧着,朱臨叢回來了。
他面色發紅,帶着笑意,滿身酒氣。
朱沅笑着上前扶了他的手:「爹爹小心着腳下。」
朱臨叢略有些疑惑:大女兒這陣以來似對他頗有些怨言,不大親近了,怎的今日又這般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