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婦重生記 第99章_頁2
是又沾了泥,變得沉重起來,雨水又糊了眼睛,若不是對於這鳳儀殿的熟悉,還真是難以前進。
朱沅掏出帕子抹了把眼,卻是徒勞無功。只得將就着往前進着。
卻說蕭源被拖了出來,面上雖然仍然不顯,心中卻是驚疑不定。
曹勝、王用二人也是身懷武藝,大雨中架着蕭源疾走如飛,不消片刻就拖出了泰乙門。蕭源暗中蓄備,尋思若真死到臨頭,也不得不動手了,放倒這兩人還不在話下,回頭也只充作被亂軍殺了便是。
誰知兩人同時鬆開了他,曹勝莆扇似的大掌一拍蕭源的肩,嘿嘿笑道:「臭小子,算你會擇時機,臨末了搭上這一腳,佔了許多便宜去。」
蕭源心中一動,肅容道:「公公此是何意?」
皇帝身邊雖有一班武騎常侍,但個個都是鮮衣怒馬的俊俏少年,隨着御駕行走,好不威風。
但他最為信任的,卻是一班宦官。這些宦官大多只貓在清元宮中,平素並不出來行走,曹勝、王用便是其中之一。
雖平日從未見曹勝出手,但此時曹勝這一拍,蕭源便覺得他身手不低。
王用陰陽怪氣道:「那有你問話的餘地?看你身手還不錯,權且一用,一會見軍士逼近清元宮,你便去天地鍾處響鐘,再去南門做個內應,覷機襄助我們的人開門,迎了胡將軍進來!」
蕭源眉頭一皺,但這兩人不讓他發問,王用擲給他一個牌子:「將這牌子懸在腰上,莫被誤傷了去。」
曹勝道:「我若是你,且快些跑,皇后娘娘豈有不起疑的,只怕須臾之間就會來人。」
王用道:「少跟他閒話,我們回去護駕要緊!」
兩人甩手就跑了。
蕭源也不含糊,將這牌子攥在手心,發足便往天地鍾處狂奔。
天地鍾建在宮南高處,足有三人高,四人手牽着手才能環得住它,只要一敲響,小半個燕京都能聽到。
平時這鐘不可碰觸,只在有國喪、國禮、突發大事時才會敲響,圍着皇宮外而住的超品大員,以及所駐的羽林軍、虎賁營等,都能聽着。這些超品大員必然是要起床穿戴,進宮來待命的,羽林軍、虎賁營都得做好準備,派人進宮問信。
蕭源早將宮中地形記得爛熟,一路往了南面去,還沒跑出兩步,又想着此時並未出事,他去了也不能敲鐘,卻不知沅姐姐如何了,聽曹勝、王用的語氣,今夜皇后等起事是無疑的了,不如先去將她帶出來,免得真出了事悔之不及。橫豎後頭一亂起來,沅姐姐丟了,別人也是發覺不了。
當下下了決心,反倒又折了回去。
朱沅正是在小心翼翼的貼着牆根移動,她怕動作大了,被人看出,只敢小步的移動,好容易才算移到了鳳儀殿的大門。
這門牆之上正有琉璃雨檐,朱沅擦了擦臉,眼倒是能看得清了,她從袖裏摸出把銀針來,扣在手中。心中此時也是有些沒底,若外頭守着人,必然都是有些武藝的,她倉促之間就算扎人幾針,也未必能扎中要害。就這般貼着牆根站了一息,便悄悄的朝門外探出頭去。
這黑暗之中正是看不清楚,她不得不又往外移了一步。
正是打量之間,就有人喝了一聲:「是誰?」
她還沒說話呢,就有一抹寒光照着她面上刺來。
朱沅雖比一般人敏捷,也不過是個弱質女流,此時身體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見那抹寒光逼近了她的鼻尖,這時才看清是個茅尖。
朱沅盯着這茅尖,心中竟然是一片空白,動彈不得。
眼看着它銳不可擋的刺了過來,這一瞬間,寒芒刺中她鼻尖汗毛的感覺都如此清晰。
可是下一瞬間,這長茅便被人從高處一下劈成了兩半,來人也不多說,劈了這長茅之後,反手一刀又將這長茅的主人給當胸砍倒,此時他才轉過頭來看着朱沅。
朱沅和他互看了一陣,才確定他是蕭源,連忙整個走了出去:「蕭源,是我。」
蕭源哼了一聲。
朱沅知道他心中還彆扭,也不在意,只問:「你此時怎的來了?」
蕭源冷聲道:「我愛惜自己的小命,唯恐你死了,我也活不了——我還中着毒呢。」
朱沅一時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