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挑燈看劍 神枎就是一棵樹_頁2
就得了。你們都不用怕哈,一會我先來。」
仇薄燈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反倒是一邊的陸淨先哭了「不行啊,我怕疼啊,我對自己下不去手啊。」
「沒事沒事,」左月生安慰他,「那一會我先捅你一刀,再捅我自己。」
「那你用這把刀,刀口好。」陸淨豁出去了,取出把薄如蟬翼的刀交到左月生手裏,「一會下手快點。」
「行。」
左月生一見就知道是把好刀,兩眼放光地接了過來,滿口答應。
「都什麼時候,還胡鬧!」婁江撐着劍,站起身,他看了看仇薄燈手中提着的燈,又看了看天空翻湧的血海,一咬牙,斬釘截鐵地道,「從天上走!」
「你說胡話吧?」
左月生瞪大眼睛,指着天空中聲勢浩大的戰鬥。
「這他娘的,上天去給他們當煙花放,助個興嗎?」
「他們交手,瘴霧被劈開了縫隙,一時半會還不會合攏,乘飛舟到高空,走那位、那位祝師那邊劈開的道,應該能飛出枎城。」說話間,瘴霧已經洶湧着,朝這邊涌了過來,婁江來不及多說,一翻手,從芥子袋中取出一艘小小的白玉船,「沒時間了,只能賭一把了!」
賭那位「祝師」看在仇薄燈的份上,會放他們走。
至於玄清道長請來的武神……
婁江壓根就沒考慮過這種「上神」會在乎幾個修為低微的螻蟻死活。
那可是「天外天」的上神,能被玄清道長請來就算燒高香了。
白玉船一被婁江拋到空中,立刻迎風變大,轉瞬間化為了一艘高約三丈長約十丈的飛舟,尖首體長,首尾高昂,梁拱較小,橫向的肋骨板排列十分緊密,兩邊船舷還有像鶻翼般展開的纖長披風板[1],帆如玉貝共計有三。
「這不是老頭子的『驚鴻』嗎!」一見這飛舟,左月生瞬間跳了起來,「我靠,老頭子是不是人?我摸一下他都要揍我,結果居然把它給你了?操,誰是他親兒子啊!」
「要是你沒有每次都把飛舟開報廢,閣主也不至於把驚鴻舟交給我。」婁江冷冷地說,把所有人都拉上飛舟。
驚鴻舟的鶻風翼拍動,白帆盡展,輕盈地離地飛起。
說來也「巧」。
驚鴻舟剛一升起,高空中就響起一道極其尖銳極其刺耳的金鐵碰撞聲,緊接着,眾人就看到一身金光的赤面六目武神被生生地從半空中砸落,流星般砸向城外的郊野中。那名祝師緊隨而至,將廝殺的戰場轉移到了城外的瘴霧裏。
「這是……替我們開道啊。」左月生喃喃自語。
「果然是色令智昏。」陸淨道。
婁江一頭霧水。
他一開始想的是老城祝請來壓陣的「祝師」,特地扔給了仇薄燈一盞燈籠,庇護他不被滿城的傀儡所傷,想來應該和太乙有點交情。看在這交情的份上,他們打天空走,祝師也許不會阻攔,說不定還會幫一把。
但沒想到,對方似乎一直在關注他們這邊的情況,見他們要從天上走,就直接把武神引到地面了。
這已經不是「有點交情」的地步了吧?
太乙這位小師祖,到底和對方什麼關係啊?陸公子說的「色令智昏」又是怎麼回事?
只一下午沒盯着少閣主而已,婁江感覺發生的事多得簡直像過了十幾年。
「我來我來!」左月生看婁江操控驚鴻舟,眼饞得就差流出口水,「哎呦哎呦,你這慢吞吞地,飛得黃花菜都涼了。」
「我還不想山海閣因為『少閣主飛舟事故,舟客命喪高空』這種事和太乙宗藥谷開戰!」
婁江不留情面地回絕。
「你們聽,」仇薄燈靠在船舷上,一直安靜得有些反常,這時忽道,「他們在唱什麼?」
驚鴻舟離地越來越遠,但從地面傳來的聲音卻依舊能分辨清楚。
一整座城,十萬餘人,在一道蒼老的聲音帶領下,以同一個節奏同一個腔調,齊聲唱着同樣悲戚的歌。他們是用枎城土話唱的,仇薄燈聽不懂。
左月生側耳聽,給仇薄燈翻譯成十二洲通行的雅言
「噫吁枎哉,佑我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