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輕重緩急,連忙點頭「好的好的,你們快去看她,她剛才還在大聲哭,現在怎麼沒動靜了」又是巴拉巴拉,我揮揮手,沒有搭理她,趕緊走向那個躺着的女騎手。
這時候小怡已經拿着藥箱走到躺着的女騎手身邊,我拍拍女騎手的肩膀,幫她打開頭盔的鏡片,說「我是醫生,你先別動,告訴我摔到了哪裏」透過頭盔我沒有看見她的面部有傷痕和血跡。女騎手很年輕,也許還不到 20 歲,此時暫時停止呻吟,緊鎖着眉頭,看看我,想了一下說「我的腳不會動了,感覺有塊大石壓着,我全身不舒服,我害怕」,我點點頭,情況不好,只能快速評估了,我趕緊邊檢查邊問「頭疼不疼?脖子呢?還能不能轉頭?肩膀怎麼樣?來,捏捏我的手,抬抬肩膀,很好,胸口疼不疼,深呼吸,有沒有胸悶及疼痛?肚子呢?疼不疼?」當我檢查到中下腹部的時候,這個女孩竟然說麻木,並且向下麻木逐漸加重,我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妙,趕緊繼續向下檢查雙腿,我最害怕的事情還是出現了,女孩整個下肢感覺完全喪失。我停了一下,抬起頭問「你今年幾歲?」女孩被我突兀的回答搞懵了,停了一下說「22 歲」,我心裏嘆了一口氣,女孩可能是嚴重的脊柱損傷,希望只是脊髓休克,不是永久損傷,不然,這個年輕的生命就要在床上度過餘生了。
我抬起頭,和小怡說「開通靜脈通道,20 甘露醇快速滴注脫水」,小怡馬上意識到患者的情況嚴重性,手腳麻利的準備輸液,我向三哥說「三哥,趕緊把擔架車擺一邊,這個有點重,準備鏟式擔架和腰椎固定帶!」大家馬上行動起來,我幫她把頭盔取下來放在旁邊,讓她能看得見我們全部人,有助於她放鬆並能配合我們的轉運。我接着走向坐在路邊的女孩,檢查完畢後發現這位女孩沒有開放傷口,但是左大腿有骨折畸形,左小腿有骨折畸形。此時小怡已經給另外一個女孩輸注甘露醇,我想了一下,轉頭問小怡「我們有多少甲強龍(激素)?」小怡熟練的回答「只有兩支。」我告訴她「再開通一條靜脈,兩支甲強龍配 100 毫升的鹽水,用來保護神經」小怡點點頭繼續準備藥品,我對擔架組說「三哥、老頭,幫我準備夾板和繃帶」,然後對着坐在路邊的女孩說「姑娘,你的左腿可能斷了,還是多處骨折,我幫你固定好,等下坐車疼痛會減輕,同時減少神經血管的損傷,請你忍一下,對了,你今年多大?」對方回答「我 24 歲,等會輕一點,我怕疼,對了,我朋友嚴重不?我們都帶了頭盔,也沒有流血,她應該和我一樣,最重就是骨折吧?」我點點頭說「對,她可能也是骨折」心裏再次嘆了一口氣,脊柱骨折和腿骨折可是完全不同的骨折啊,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個可能因脊柱骨折終身癱瘓,一個可能因下肢複雜骨折變成跛子,這對於她們今後的人生肯定會造成非常大的影響。
我甩甩頭,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此時三哥和老頭已經準備好了夾板,我們迅速的給坐在路邊的女孩做了下肢長夾板固定加自體固定,用軟擔架把她抬上車坐靠好。
此時小怡也給倒地的女孩開始輸注第二組液體,我說「開始吧」,大家迅速拆開鏟式擔架,小怡保護着靜脈通道不脫落,三哥和老楊交叉扶住姑娘的肩和髖,我說「一,二,三,翻」,三哥和老楊一起用力,給女孩做軸向翻身,我迅速塞進鏟式擔架的一半,同時檢查女孩胸背部及腰部,果然,在第一第二腰椎處衣服破了個洞,脊柱位置有個明顯的凹陷,周圍皮膚青紫,但沒有流血,我沒有按壓傷處檢查,防止造成二次損傷,而是在此處迅速塞進腰椎固定帶,然後我們再次一起用力反向翻身,放入鏟式擔架的另一半,最後把女孩放平,固定好腰椎固定帶,安裝好鏟式擔架,順利上車。
此時存在一個問題,這個更重的女孩存在脊柱損傷,就近的私立醫院是否能處理,我只能求助調度幫忙詢問,果然很快給予答覆不能處理!我只能抓緊時間轉運至市中心了,匆匆和現場交警交接好,和老楊說「直接我們醫院吧,最近的醫院接收不了,車速要快,但要減少顛簸」我知道車速又快又要平穩的要求有點強人所難,但是老楊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給予了簡單的回答「行!」
一路警笛長鳴,我們不斷的穿梭在車流、人群中,但是轉運過程非常順利,除了進入醫院時的減速帶顛簸了一下,一路上老楊都按照我的要求做到了又快又穩,並且回程只用了 18 分鐘,當我把病人順利
第十五節 9 月 5 日,騎士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