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覺得這裏太低端了，配不上你貴的身份？」

    她歪着腦袋，一副嫌棄的表，荊沉玉本想就在一旁站着，此不得不坐下。

    「不是。」他徐徐道，「我不吃。」

    「不吃就不吃，但也以坐呀。」昭昭想了想，「還是說，你不想挨着我？」

    荊沉玉廣袖下的手緩緩握住，視線飄遠：「沒有。」

    「我也覺得不會。」昭昭拿起筷子，「你應該恨不得時時刻刻和我捆在一起才對。」

    荊沉玉緘默不語，心中卻在想，她說得對，正因說得對，他才不能由着性子來。

    他克復禮千餘年，已經習慣了約束自，從不放縱。

    他也在擔心，怕自的放縱了會將昭昭嚇跑。

    他不容易能這樣心平氣和地相處，他不想再變回原來那樣。

    「仙子仙長請用。」攤主已經將攤位上所有以做的吃食做了一份，擺在他桌上，有些急促地擦着手說，「地方小，菜色也少，還望兩位不要嫌棄。」

    昭昭看着熱氣騰騰的早，戳戳筷子說：「看着就吃，您不要太謙虛了，辛苦啦！」

    她禮貌極了，說話聲音甜甜的，嘴角揚起，酒窩深深，荊沉玉見她這樣，不由想到昨夜在河邊放燈她說的那些話。

    她的確和他認知里的魔完全不同，除了他之外也的從未害過任何人。

    她放出了夜月眠，但也算將他關在了另一個地方，等他身體恢復一些，就能去魔界……

    「嗯？」

    荊沉玉一怔，愣愣地看着唇邊的包子。

    「吃了。」昭昭夾着包子說，「你快嘗嘗。」

    她已經吃了兩個，香得一臉滿足，充滿了分享欲：「我太久沒吃東西，快忘記食物的味道了，不過你應該比我更久，嘗一口吧？」

    荊沉玉沒動，昭昭以他是不想吃，覺得他的生活是沒趣兒，整日除了修煉打坐就是念經，連吃不吃的話，還有什麼快樂？

    這樣清心寡欲，也難怪會長成這麼個性子。

    「嘗一口呀，就一口。」昭昭晃了晃用筷子夾着的包子。

    荊沉玉垂眸看着那包子，還是沒有動作，昭昭失望，放棄了。

    「那吧，我自吃，你是沒口福……」

    她話還沒說完手便被人抓住，昭昭剛才打算自用手拿着塞進嘴裏的，現在被他抓住，她不解地看過去，見他就着她的手輕輕咬了一口。

    英俊的人連吃個包子那麼俊美，他咀嚼的樣子也斯文，顯然哪怕早就辟穀不進凡食，他依然保持着家子弟該有的良修養。

    「吃嗎？」昭昭將剩下的包子收回來，也沒多想，本着不能浪費的原則，自吃了。

    荊沉玉看見，呆住了。

    「你……」

    看他這反映就知道他在驚訝什麼，昭昭隨手拿起一個包子，邊吃邊說：「怎麼了？你不會介意這個吧？沒什麼需要介意的，親我親過你了，還在意這些嗎？」

    她不再看他，專注吃東西，但還是在和他說話。

    「浪費食物是恥的。」她一指滿桌的早餐，「我全能吃掉。」

    荊沉玉喉結動了動，難言心中是什麼受。

    只他突然想到，若昭昭不是他的心魔，若他只是修界普通的修士，那就了。

    那他就以……成親了。

    成親二字讓他想到了在無方城的時候。

    那時他二人皆是一身喜服，昭昭還蓋了蓋頭，她曾要他她掀蓋頭，雖然沒能成功，但他是做了的。

    在他看來，即便最後沒有掀開，他只要動了手，就算是掀過了。

    「你在發什麼呆？」

    突然有手在眼前晃，荊沉玉倏地抓住，昭昭手腕一疼，嘶了一聲。

    「抓疼你了？」

    他立刻鬆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替她查看。

    她白皙細膩的手段有些發紅，他剛才無意識，用了大力氣。

    「你在想什麼呢，我吃完了。」昭昭也沒介意這些小事兒，把手抽回來起身道，「付錢吧，我沒錢。」她誠懇地說，「以後我有錢了再請你吃。我特意沒選特別貴的酒樓，應該花不了太多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