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女王如何拒絕愛意 36、妒火如焚_頁2
的模樣,踏上了風岩港唯一完好的碼頭。
他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身材高大,年輕的時候倒也算得上容貌俊朗。但自從參與教皇競選失敗,被迫逃出聖城後,他就迅速地變得蒼老了起來。現在他的臉頰兩側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淡金的頭髮被海風吹得有些凌亂。
在他眼中時不時閃動着復仇的狂熱火光。
路維斯在心底盤算着接下來的事。
這幾年來,他行蹤隱藏得不錯,卡佩爾家族的刺客們逐漸地失去了追逐他的動力,教皇國的人們也早已經忽視了還有他這一號人物——畢竟路維斯家族已經衰敗下去了。萊安德既憤怒又得意地看着這意料之中的情況發生。
遺忘他吧,忽視他吧。
這樣他捲土重來的時候,他們就會為自己的輕率而付出代價。
與路維斯樞機主持的「歸潔運動」不同,他的性格幾乎可以直白地體現在他過分硬朗的容貌里,他向人們宣贊多少仁慈寬宏,他本人就有多麼冷酷果決——這種冷酷在他逃出聖城的時候被充分展現出來了。
路維斯樞機逃出聖城時,故意不帶走任何財物。
他刻意地營造出了一種慘敗後無力反擊的假象,甚至不惜讓家族的幾位成員犧牲在了卡佩爾家族的刺客手中。然而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沒有什麼比曾經的對手潰不成軍,更能取悅也更能麻痹仇敵了。
於是,在教皇沉浸於從路維斯家族收繳來的金銀珠寶,莊園田地的時候,路維斯家族隱匿於陰影中的力量得以完好地保存了下來。正是這力量使路維斯樞機得以消失在教皇的視野中,得以秘密地圖謀着他的復仇。
要知道,任何一個出過兩位教皇的家族,都絕對是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
比起他們表面上的財富,更可怕的是他們長久積累下來的隱形網絡,如蛛網一般密佈在教皇眼皮底下的網絡。
路維斯樞機唯一的失誤就是他逃出聖城後,錯誤地選擇了魯特帝國。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盟友將他出賣得這麼幹脆利落,也沒有想到教皇竟然會那麼迅速地同魯特皇帝秘密達成協議……
險些被魯特帝國囚禁是路維斯樞機最大的恥辱。
「他們是在幹什麼?」
路維斯樞機從船上下來之後,很快地就注意到了港口的變化。
他在三年前就來過一次風岩港,那時候這裏已經衰敗了——現在港口也還是一樣,並不繁榮。然而此時此刻,這個港口的朽敗中卻隱約地透出了一股不同尋常的生機。
只見在穿着黑色厚短篷的負責人監督下,一群被僱傭的工人們在港口的沙灘里工作着。成堆成堆的木頭和石料被運放到一邊,穿着外套的建築負責人手裏拿着成卷的圖紙,正在對着工人們嚷嚷着什麼。
「修復碼頭吧。」
陪同路維斯樞機走下船的商人回答道,他其實是圖瓦公國的使者。
這恐怕就是魯特帝國和雅格王國意想不到的事情了——在他們將圖瓦公國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都快要開戰的時候,圖瓦王朝竟然沒有選擇倒向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而是與流亡的路維斯樞機勾搭上了。
豺狼和猛虎爭奪兔子的時候,兔子也未必就願意成為他人的盤中之餐。
「我當然知道這是在修復碼頭。」路維斯樞機沒好氣地說,「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他們積極得過分嗎?」
圖瓦使者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緊緊地盯着那些工人和監督者一會,然後猛地倒吸了涼氣,露出驚訝的神情。
這些工人絕大多數幹活幹得十分勤快,臉上並沒有常見的愁容。工地上也沒有常見的揮舞着鞭子的貴族僕從——這就很奇怪了。
路維斯樞機想了想,同身邊的一位侍從打了個顏色。
侍從悄悄地走到正在修建的船塢工地,在一個避開監察軍官視線的地方,同一位工人攀談起來,用一枚銀幣換到了想知道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侍從帶着他打聽得來的東西回到了樞機主教和圖瓦使者身邊。
聽着侍從的匯報,路維斯樞機臉上的疑惑越來越明顯了。
原來,風岩港的這些工人並非像以往一樣,由當地的貴族進行監管